175 且戰且逃[第1頁/共2頁]

楊桓恍然大悟，擺出一副人畜有害的認命模樣，看似要丟掉手中的東西投降，手腕方纔垂下，卻俄然大喊了一聲：“往回跑，硬衝！”

添香閣不務正業的胖廚子剛巧蒔植了幾十株朝天椒，果實被楊桓采摘下來，晾乾以後磨成辣椒粉，異化些茱萸和黃薑粉末，藏匿在蠟丸中，本來是想烤肉時作為佐料解饞用的，這時候卻派上了用處，當作暗器撇了出去，辛辣的紅色煙霧立即在巷子裡滿盈開來。

楊桓笑得眼睛眯成兩道小縫：“李兄真是客氣，那鄙人就卻之不恭了。”

楊桓不得已將車子停了下來，一隻手不露陳跡的探入車板上的包裹中，手掌緊緊握住了重新裝填好箭支的弩機，同時朝李昊使了個眼色，表示這兩小我來路不正，要做好脫手突圍的籌辦。

巷尾的兩個鬼影卻似早有籌辦，早在楊桓手腕甫動的時候，便雙雙拔地而起，躍入兩側高牆內遁藏箭雨。與此同時，楊桓背後一鬆，一陣金鐵交鳴聲響起，本來那對佳耦同時撲了上來，二人均利用一雙鐵刺，同猱身而上的李昊戰在一起，眨眼的工夫便互換了十數招，全都是暴虐要命的打法，動輒有人飲恨身亡，場麵凶惡萬分。

楊桓癟癟嘴道：“我倒是不圖你的感激，隻要你這個掃把星今後離我遠一點就好，莫要再讓你的那些破事連累到我身上，我就燒香拜佛了……不過話說返來，你籌辦拿甚麼謝我？”

話音剛落，楊桓便和李昊背靠背互換了位置，變成楊桓對於巷尾二人，李昊鑒戒巷口的佳耦。楊桓抬手便射，手中連弩收回一陣清脆的“咯咯”聲，弩機內部的齒輪和機栝飛速運轉，將弩腹內一百單八支弩箭全數射出，劃出兩個半圓形狀，將狹小的巷子全數覆蓋出來。

這兩人呈現得蹊蹺，既不是從兩側牆上跳下來的，又不像是從巷子口轉出去的，彷彿二人始終站在巷子口普通，鬼怪一樣的俄然呈現。楊桓心生迷惑，離著老遠便出聲呼喊道：“兩位往邊上閃一閃呐，莫要被車子撞傷了孩子！”

那名度量嬰孩的女子嬌笑道：“你二人打扮得倒是聰明，隻是販子間做體力活的人，哪一個不嫌長袍子搖搖逛逛的礙事，常常將衣衫下襬紮在腰帶中。你們兩個猴兒精一看便知是假扮的，那一名更是不堪，穿戴極新的官靴就漫步出來了，難不成當我們滿是瞎子嗎？”

李昊朝楊桓投去感激一笑：“剛纔在姹紫樓內，多虧楊兄仗義疏財，我此次來江南倉猝得緊，身上冇帶著甚麼好玩的東西，隻好去黃織造那邊多多索要財帛，悉數送與你隨便利用，如何？”

二人自發得奇策得授，頓時就要混入街上的人群中，巷子口卻俄然呈現了一對佳耦，男的穿戴平常青布衣衫，女子荊釵布裙，懷中抱著嬰兒，用碎花棉布包裹住。佳耦兩個並肩站在巷口，將楊桓和李昊的來路完整堵住。

李昊也瞧著這兩人來得難堪，雙手探在車轅之下，悄悄將刀鞘中長風淡水抽出一截。亮如鏡麵的刀鋒之上，鮮明映照出身後的氣象，楊桓身後不知何時也呈現了兩小我，鬼影般藏在高牆之下的暗影中，雙雙貼著牆根的一側，遲緩卻沉穩的朝巷子中間的楊桓和李昊包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