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掛記[第1頁/共4頁]

“哦？！隻怕她說的還不止這些吧？那丫頭倒真不知如何說她纔好，玉兒在信裡但是直白地轉述過很多她說過的話，隻是那些話若鼓吹出去，少不得對她名聲有礙，你得叮嚀你家裡的重視一些，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必再提起了。”林如海聽出林全的話有未儘之意，心頭卻浮出一絲哭笑不得之感，同時夾著幾分糾結，這榮國公府裡的男人竟遠不如一個小丫頭有遠見，這…還能有將來嗎？

“我明白，我明白，擺佈都是要送給女人的東西，如何也不會叫老爺和女人在親家麵前站不住腳。”林全會心，天然是一臉瞭然地點頭應道。

提及來也得利於榮國公府治下疏鬆之故，林全伉儷倆探聽到的希奇事竟有很多叫他二人驚奇的，這第一件就是榮國公府的正堂主屋被二房所占，而襲爵的大房卻被迫屈於一角的舊花圃一帶居住。

實在林如海自收到林黛玉捎來的前兩封信時，就已經越來越悔怨當初實在不該把女兒送到榮國公府去的，畢竟榮國府裡的親人再親，永久也親不過父母後代的血緣嫡親，隻是因為當時榮國公府派來的人一向口口聲聲說丈母孃極其思念病逝的老婆，又擔憂他一個大男人，家中無主母打理，年幼的女兒也無人教養，將來恐怕議親有礙，再三壓服他送女兒入京，他纔不得不讓女兒去到那麼遠的處所…。

這些事情中的一部分，林如海早從林黛玉寫給他的信裡得知，而有些倒是本日才第一次聽林全提起，他聽完林全的話以後，忍不住眉頭緊蹙，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道：“這榮國公府現在怎地變得如此…難怪二侄女會特地提示玉兒要記得奉告我，今後必須把東西直接送去大舅子那邊，千萬不能送到正房…不過二舅子一家子如何會占著正房呢？這究竟又是如何回事？我清楚記得榮國公府的爵位是大舅子秉承的，不是嗎？夫人生前彷彿也未曾提過這些事？”

“唉！這件事玉兒在信裡也跟我說過幾次，她頭一次寫信返來時，就已經跟我提過她差點因講錯而惹我阿誰侄子不高興的事，前次返來的信裡又說那侄子行事怪誕不經，對四書五經不時閃現鄙薄之意，諷刺那些努力宦途之士子皆是「沽名釣譽之徒」、「民賊祿鬼之流」，明顯不是個曉得長進的後生長輩，恰好夫人生前還曾說要他與玉兒結為秦晉之好，幸虧我冇同意夫人的發起，不然豈不得眼睜睜看著玉兒將來刻苦？”林如海明顯對未曾會麵的賈寶玉已有了討厭之心，以是提起他的語氣也是冷酷得很。

林如海內心無法一歎之餘，倒是恍然記起林忠年前送年禮去姑蘇返來後，彷彿曾提到現在林氏家屬的旁支後輩枝葉富強，此中也有很多超卓的後輩，此時的林如海纔不得不細心揣摩起那早已隔出五服的姑蘇林氏，他想不管他們之間的乾係再如何冷淡，畢竟還是同一個家屬以內的人，天然多少沾著血緣乾係，倘若能從中尋得合適人選的話…。

“我想是不是因為賈家那位銜玉而生的寶二爺？聽榮國府裡的下人們說，親家老太太極其寵嬖寶二爺，乃至連山荊也說她去到親家老太太的屋裡存候時，那位寶二爺始終一向待在親家老太太身邊，也不說去書院讀書甚麼的，彷彿到現在還未曾端莊讀過書，反而學起那些…比旁人都精著呢。”林全本身提及這些話的時候，都感覺替賈寶玉感到羞慚了，哪有七八歲的哥兒至今仍住在內宅的？幸虧他家女人有大舅老爺和大舅太太他們護持著，要不然真不曉得會成甚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