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迎春難產[第2頁/共3頁]

“奶奶，用力兒啊！”“奶奶，彆睡疇昔了，想想小主子啊！”……素白的產房裡充滿著喧鬨的聲音，婆子丫頭都忙活的手腳慌亂。屋裡的王嬤嬤又是哭又是喊，迎春的氣味終是微小了很多，人也垂垂冇了力量。那請來的穩婆穀大娘是王嬤嬤的好姐妹，見了這步地，裡外不見男主子，便知床*上那位是個不受寵的，內心不由感喟一聲，總歸是兩條性命，又有老姐姐的麵子在，哪能不拚勁儘力相救。在迎春下*身探了探，手上都是鮮血，穀大娘急的一腦門子的汗，喊住了抽泣不止的王嬤嬤：“老姐姐耶，你在這光哭有甚麼用，還不快去找些參片給奶奶含著，吊著她些力量出來，不然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啦！”王嬤嬤聽了這話一怔，兩眼無神，這迎春房裡剩下的那點值錢東西當的當賣的賣，都給迎春孕期吃用了，哪還剩的半分。這孫家雖繁華，可誰能拿出銀子來給這不受寵的奶奶買人蔘吃，那位大爺現在還在那小孀婦房裡冇起來呢，這會子去擾了人家的興趣，彆說討不來買人蔘的銀子，很能夠會討來一場好打。

一日，賈赦無事，正想要叫幾個家下人搬住園中，看管房屋，唯恐夜晚藏匿奸人。方欲傳出話去，隻見賈璉出去，請了安，回說本日到他大舅家去聞聲一個荒信，“說是二叔被節度使參出去，為的是失策屬員，重征糧米，請旨撤職的事。”賈赦聽了吃驚道：“隻怕是謊言罷。前兒你二叔帶書來講，探春於某日到了任所，擇了某日吉時送了你妹子到了海疆，路上風恬浪靜，百口不必顧慮。還說節度認親，倒設席道賀，那邊有做了親戚倒提參起來的。且不必言語，快到吏部探聽明白就來回我。”賈璉馬上出去，不到半日返來便說：“纔到吏部探聽，公然二叔被參。題本上去，幸虧皇上的恩情，冇有交部，便下旨意，說是失策屬員，重征糧米，苛虐百姓，本應撤職，姑念初膺外任，不諳吏治，被屬員矇蔽，著降三極，加恩仍以工部員外上行走，並令本日回京。這信是準的。正在吏部說話的時候，來了一個江西引見知縣，提及我們二叔，是很感激的，但說是個好下屬，隻是用人不當，那些家人在外招搖撞騙，淩辱屬員，已經把好名聲都弄壞了。節度大人早已曉得，也說我們二叔是個好人。不知如何樣這回又參了。想是忒鬨得不好，恐將來弄出大禍，以是借了一件失策的事情參的，倒是避重就輕的意義也未可知。”賈赦未傳聞完，便叫賈璉：“先去奉告你嬸子曉得，且不必奉告老太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