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木蘭圍獵[第1頁/共3頁]

水曜聞聲不覺微顰，一鬆韁繩，坐騎忽地一聲躥了出去。世人好生奇特，趕緊催馬相隨，一時候馬蹄雷鳴，灰塵雲卷，圍場上氛圍突然嚴峻起來。俄然，水曜帝猛地勒住馬，挺身四顧，侍從們也一齊勒住馬，瞻仰聖上。四下萬籟俱寂，隻要幾股塵煙，突過馬群，飄向火線。水曜大聲喊道：

“此處是那邊所?”

世人好生奇特，天山就是天山，還問啥處所?都麵麵相覷無言以對。康熙轉問水灃：“灃兒，這是那邊所?”水溶想了一想，忙說：“是父皇打虎之處！”水曜悄悄哼了一聲，說：“再好好想想！”水灃內心有些慌了，不由得看了看四周的兄弟幾個。水涵趕緊搶過話頭：“是父皇打死黑熊之處是也！”水曜一聽，越說越離譜，不由得有燃燒起來了，正想怒斥，俄然人群中有人高喊：“此乃聖上大勝查乾巴拉（白虎）之地也！”此人恰是戚三戚佑鳴，一身玄色勁裝立於頓時，水曜微微點點頭說：“不錯，二十九年前，查乾巴拉勾搭羅刹，帶領萬人來攻劄薩克，朕親率雄師前來平叛。七月末，查乾巴拉率軍剛至烏蘭布通，冇等他站穩腳根，朕賜與迎頭痛擊。查乾巴拉隻剩下三千敗軍逃回科布多。此乃浴血大戰之處，保國之大役，汝等皆不知！何故銘記先祖創業之艱苦，何故死守當今萬裡之邊境?豎子開口兵法戰策，杜口詩書禮義，卻數典忘祖，全然不知保國之道，如此下去，百年以後，帝國王土安在焉！”說罷，長歎一聲，久久不語。

“天山是那邊所?”

水曜怒喝道：“都給我閉嘴！凡是怯懦的女兒都給我領回家去！”眾女忙唬的噤了聲，他們的父親又是絕望又是忍氣的將各自嚇的手腳有力的女兒領回帳內。李卿梅與衛婉如剛纔都未曾驚叫，此時也像熙鳳一樣，取下背上的弓箭，搭上羽箭一同鑒戒。那戚蕊嬌早嚇的尖叫了好幾聲，見父親來帶她回帳，肝火沖沖的甩開了戚大老爺的手，橫道：“我不驚駭，我也要獵虎！”戚大老爺被彆人鄙夷嘲笑的目光看的老臉通紅，止不住低聲道：“好嬌嬌，這可不是頑的，快隨父親回後帳裡去。”戚蕊嬌哼了一聲，打馬跑到熙鳳麵前，橫道：“毋那女人，你敢與我比賽嗎？”熙鳳瞥了她一眼並未曾搭話，隻看著遠處的水溶。戚蕊嬌見熙鳳還是疏忽於她，氣的神采漲紅，隻將手裡的馬鞭狠狠抽向熙鳳，李卿梅與衛婉如嚇的驚叫一聲，卻不想那鞭子底子未曾擦到熙鳳的邊兒，反而被熙鳳一手重鬆握住，嘴裡隻道：“聖上獵虎，爾等還是噤聲纔是。”RS

這木蘭圍場，是天佑八年圈成的，位於巒山與敕勒高原之間。這裡有古北口、喜峰口、冷口等關卡，真是雄關到處，險隘重重，情勢非常險要。這時合法深狄，方圍數萬裡的圍場西風陣陣，烈馬嘶鳴，顯出一派燕北雄渾慷慨之氣。水曜立馬塞上，環顧四周，不覺長長歎了一口氣。他對這圍場的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豪情。多年來，水曜一向勵精圖治，將這圍場當作行圍習武的首要場合，自有一番經曆，一番情意，隻是不知皇子群臣們是否體察?想到這裡，他不由轉頭一顧，四位大皇子以及一個小皇子順次簇擁在身後，二子水灃，四子水涵、八子水淳、十子水淇，另有小十六水洵，一個個衣冠整肅，穩坐雕鞍，倒也有幾分模樣。不過，水曜憑著幾十年察人體物的經曆，總感覺兒子們彷彿蕭灑之氣不足，勇武之威不敷。特彆是阿誰八皇子水淳，好象重視到父皇正在察看他們，竟然矯飾起來，不倫不類地哼了一段元朝乃賢的《塞上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