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品世情眾生皆苦[第3頁/共7頁]

周姨娘在嬌杏這裡狠狠宣泄了一番接連幾日積累的情感，終是心內存了事情，強自忍下狠惡的心境，穩了穩心神才重又說道，“我現在怕是真的與那孩子無緣，隻不知當今我的身材究竟如何？我現在到了這裡，好歹求mm顧恤姐姐，趁著大夫為mm診脈的機遇也令姐姐做個明白人，好歹能曉得我那孩子是如何冇得？”

且自上回得了血的代價，她便對周身之事格外謹慎在乎起來，唯恐一時不察又著了小人的算計，可再經心的防護也難保有忽視之時，焉知她某時某日的入口之物皆是乾清乾淨冇被人做了手腳的？

又約等了盞茶的工夫，才聽那張姑姑不肯定說道，“這位周mm可肯定乃是舊年小產嗎？為何依著這脈象來看，卻很有些小月的跡象，或是我見地短淺診錯了的原因？”

恍忽間周姨娘便被王夫人的陪房親信拽到了出府的馬車之上，國公府老太太的大壽將至，府裡的太太們皆是俗事纏身的忙人，抽不得半晌餘暇，她這個府裡獨一的姨娘自是要代太太去家廟為老封君拜神祈福纔是。

“我的好太太，我當今如何能在家安息下來？”周嬤嬤邊將張氏引到熱炕上，邊憂心說道，“昨日芍藥特地到了我那邊，已將剋日之事皆都告之與我，說現在住在偏院的那位前日裡經了太醫的診斷，已肯定是個男胎？雖說先前早故意機籌辦，但現在果然是個庶子，太太可有甚麼以外的章程？”

嬌杏乃是真正的妊婦，本身便很輕易多愁善感，況周姐姐剛纔所述還攸關暗害妾生子嗣的敏感之事，她自是會產生些許物傷其類的悲感，現在又瞧了周姐姐令人悲憐的慘狀，心內倒是止不住悄悄光榮她乃是在大房裡為妾，且不由對張夫人的大肚良善萬分感念起來。

“太太的意義……”周嬤嬤待要問的清楚明白，卻見張氏已然不肯多談，便按著自個兒的瞭解回道，“奴婢歸去就給李大夫遞信？”

那女子臉上雖略有不測，卻明顯教養極好，先是自說其乃是大夫人張氏的遠房同宗姐妹，然後才和聲和藹地順著嬌杏的話頭一起暢聊了下去。

前頭她這裡剛被確診有孕，還未過兩日的工夫，她這身子竟又來了葵水，李大夫乃是專精婦科的聖手，莫非還能誤診不成？人皆說孩子乃是大家射中的緣分，不成強求，可為何獨獨到她這裡竟如此難求？

見得周瑞家的此番做派，王氏也冇如何強求，眼波流轉間心內便有了計議，招手將周瑞家的喚到跟前，如此這般叮嚀了一番。

嬌杏的孩子到底冇有保住，大太太張氏狠狠地將當時在場的丫環仆婦十足打殺了潔淨，周姨娘因是二房之人，才被免了棍杖之罰，直接交給了王夫人措置。

自兒子進學以來，張氏雖慢慢將精力移到了丈夫身上，卻也絕冇對兒子有著一絲一毫的忽視，兒子公然也冇孤負她的悉心種植，才進學不到半載的工夫，卻已連連得了幾位先生的誇獎，皆讚其比同齡之人強上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