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3頁/共5頁]

王氏這邊謾罵的痛快，賈母那邊卻回過神來，假裝四下環望，問道，“璉兒呢，現下那裡去了？”

翌日，一大早，用過早餐，張氏王氏便齊齊聚於老祖宗處。娘幾個說談笑笑，鬨過了全部晌午，目睹中午將過，卻也不見有人傳飯，餓了便墊上幾塊鹹酥點心，便又持續談笑解悶。隻這嘴裡眼裡，卻都有了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向外張望一番，無果，失落半晌，轉頭又持續談笑說話。

“我當初如何就豬油蒙了心，一心要促進珠兒過繼之事？”王氏死活想不通，“這過繼，底子不是我想要的模樣。我不過隻想走個情勢，想珠哥兒將來科舉之時，能名正言順得個官職。至於這常日在府內麼，仍舊各找各媽，統統還是便是。如何這邊才換了族譜，那邊兒子就搬到了大房裡住，喚了外人作了爹孃，這親生的爹孃倒成了叔叔嬸嬸了。”

這般說著，眼裡竟滴下淚來，俄然大哭道，“我的兒啊！有誰還掛念我這孤寡婆子？”

等賈璉賈珠進了門，齊齊叩首口喚一聲“老祖母”，隻喜得老太太是見牙不見眼，比見元春那會還要樂上了好幾分。

賈母聽了前半段，嘴裡尚還含笑應是，及至聽到後半段，便已收了笑容，歎惋道，“先時服侍國公爺的白叟，統共也冇剩下幾位，守孝時又都自請留在老宅度日。我感念她們一片衷心，月錢都是比著我的例銀在發，眼瞧這才過了幾年風景，竟都有了來世之相，可見老天無常，需得珍惜時下工夫。”

賈母拉著元春小手，叫人直接在她動手設下矮凳，好便利娘倆就近說話。

旬日都城雪，盈白萬戶庭。長街一片白，朱門著冬色。

張氏這邊話未落地，那邊婆子卻在外邊喊話道，“璉大爺，珠二爺來看老太太嘍，老太太是否要見？”

賈母不肯提那疇前芥蒂，便主動轉換話題說道，“元兒厥後轉去淮揚，借居姑父之家，不知你那姑媽我家敏兒，現在統統可還都好嗎？”

說著，又瞧見王氏眼巴巴的模樣，想起現下珠兒張氏同在一處，王氏心中必不安閒，也大發慈悲道，“你若想去，一同跟去便是。如此不幸巴巴，倒似我做了好人，不叫你們母子相見。”

聞聽此言，王氏眼神微動，漸漸從窗外轉過神來，扯起嘴角問道，“哦，久不聞喪事，卻道賀從何來？”

先問起爹爹身材，又體貼了探春mm，最後話趕頭才問起寶玉道，“半年未見寶玉，不知他現在長成了何種模樣？”

“喪事，天然是大大的喪事。方纔奴婢從那邊得信，說大女人這兩日就要從南邊返來了，可不是天大喪事麼？”

賈母聞言當即起家，衝動道，“元丫頭，就要過來了？半年未見，那丫頭但是叫老身想煞死也。另有璉小子，為了微末功名，就忍心棄祖母於千裡以外，現在得名返來，總算不枉這番骨肉分離煎熬之苦。”

卻見周瑞家的行進屋來，堆起了滿臉笑容，對著床上施禮道，“好夫人，奴婢這廂來給您送喜來了，夫人好歹也理上奴婢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