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榮慶堂再提管家事[第1頁/共3頁]

“我未曾想到，竟是你看的最明白，真的是出息了。我坐在這裡，看的比你更明白些，我們府上人丁日繁，事件日盛，主仆高低，安富尊榮者儘多，運策劃畫者無一，其日用場麵用度，又不能姑息省儉，現在內裡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儘上來了[注1]。”

大師轟笑。

賈璉笑道：“我何曾特特指出是哪一個哪一家呢，鴛鴦姐姐多心了。”

如果冇有元春入宮，後被封為賢德妃，持續賈府繁華十幾年，賈府早已式微。

“鴛鴦，你出去。”

王熙鳳笑著上前，“哎呦呦，老祖宗冤枉我了，我在清虛觀裡一時半刻的都冇忘了替您老祈福消災呢。平兒，快把我謄寫的《陰鷙文》拿給老祖宗瞧瞧。”

“是。”遂，大太太二太太領著李紈迎春等蜜斯仆婢們順次退出。

賈璉混不在乎，持續笑著道：“常言道千裡之堤毀於蟻穴，何況碩鼠呢。這便是孫兒的薄知膚見，老太太聽聽也就罷了。”

賈璉見賴鴛鴦站著不動，便笑道：“勞煩姐姐出去逛逛？”

賈璉笑道：“不過仗著老太太目光長遠，識大抵顧大局，不是那等隻為了一己私心而置子孫後代於不顧的淺顯老婦人罷了。”

賴鴛鴦臉上一白，還想自辨，卻被賈母嗬叱了出去。

賈母高坐在榮慶堂上，身邊還是珠環翠繞。

賈母眼中淚光一閃，招手道：“璉兒你過來，和祖母坐在一起，我們祖孫好生說話。”

“你說吧，我看你能說出甚麼來。”賈母冷哼。

不等賈母說話賈璉接著道：“不過乎是一種成果，上頭主子打鬥，下頭的人鑽空子，偷拿盜取肥了本身的腰包。”

“這不消你說，鴛鴦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孩子。”

“是，老祖宗。”

“是。”賈璉恭敬順服。

賴鴛鴦雙拳緊握，迴應了一聲“是”，低頭退了出去。

賈母頓時眯起了一雙老眼，卻冇急著吱聲。

賈母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下死眼把賈璉瞅了一會兒，見賈璉並偶然虛退避之狀就道：“你們都下去吧。”

賈母果然從平兒手裡接過了一遝紙，看過以後就笑著分給世人看，“你們快瞧瞧她寫的這些墨糰子，難為她還能寫這麼多張，隻是我卻一個字都認不得，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比泥鰍爬的還不如呢。”

賴鴛鴦倉猝跪下道：“老太太，奴婢從十歲上就出去奉侍您，奴婢待您的心隻要虔誠，奴婢的家人們也是一樣的，毫不是璉二爺口裡說的甚麼碩鼠。”

賈母淡淡道：“大太太嫁出去的那年不是冇讓她管過，可她小門小戶出身那裡管得好，這才請了二太太接辦，二太太是個識大抵的，她幾番推讓都是我硬讓她管的，你們若要怨就怨我！”

王熙鳳笑道：“老祖宗既這麼說，今後我每日都來，隻怕老太太還嫌我聒噪呢。”

賈母，史老太太，她是端莊侯府嫡女，發展在四王八公最光輝的年代，其目光見地絕對不是一味隻知高樂的蠢婦。這從太子被廢以後，教養元春送入宮中走外戚的門路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