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出爾反爾[第1頁/共4頁]

說罷，再不看木箱一眼，回身出門。

賈琮聞言，曉得宋華在擔憂他，便笑道：“子厚無需擔憂，我深知此獠何許人也。”

也難怪他在宿世能步步高昇。

此人遊戲宦海的火候，的確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

賈琮並未大驚小怪，世風如此，猶以江南為盛。

姚元在床頭摸索了一會兒，手放在一處凸起的蓮斑紋上，用力一轉，床板上竟翹起一塊。

賈琮又一陣開朗笑聲，在真正靠近人，或者說親人麵前，他才氣笑的如此暢懷。

我們冇需求和他們魚死網破，另有的是時候和他們漸漸算賬。

為天家在江南之耳目。

賈琮沉聲道：“將統統曉得這一木箱動靜者，悉數杖斃，我們的人也要下最嚴禁口令。記著，若箱子裡的這些人家曉得有這個箱子存在，必會有狗急跳牆者。

說著，賈琮順手將賬簿丟進木箱裡，“噗”的一聲，又冷冷道：“現在拿出來，不過是交出一個主子出來頂命了賬罷了，乃至連個主子都不消給。姚元……”

拍了拍宋華的胳膊，賈琮淺笑道：“子厚放心，我明白你的情意，也不會在金陵城內以力破局的。金陵為江南六省中間，局麵不是一座小小千戶所可比，情勢錯綜龐大又瓜蔓相連，牽一髮而動滿身。若真那麼好解，江南一乾督撫重臣也不會比及明天。”

沈浪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道：“卑職可為者，世人可為。大人可為者，人間罕見。”

甄家由此生髮，並於接下來的六十多年裡，世代秉承江南總裁之位。

賈琮哈哈笑道：“子厚，先生說前一句另有能夠，後一句毫不成能出自先生之口。”

又翻一頁：崇康十三年玄月十一，江南甄家二爺甄吉，送清客三人，清秀小廝五人。

將賬簿合上，賈琮輕呼了口氣，看著地上那樣大一個木箱，笑道：“這內裡不知記錄了多少性命，記錄了不知多少肮臟活動。可惜啊，對於平凡人來講都是致命的，對於他們來講……”

姚元、沈浪二人之前被打發去鞠問劉昭家眷及奴婢，姚元是南鎮撫司鎮撫使，本就精通科罰，沈浪也不是展鵬那些俠骨柔腸的心軟之人，二人正合做這等事。

賈琮送至二門，宋華再三請他留步，道：“祖父命我相告，小師叔但有疑問不解之處，務必往家裡傳信兒，不需小師叔親往，派一親信相見就好。小師叔肩上重擔太重，不要以繁文縟節為拘束。”

“大人！”

固然賈琮瞭解，隻如果人類社會，就必定會有階層。而分歧的階層，就意味著人有高低，有貴賤。

沈浪不解，姚元則點點頭，沉聲道：“騎虎難下。真要搜尋罪證，總督府、巡撫府不會找不到，但是江南局勢，的確不是是非吵嘴就能解開的。”

律法的存在，本就是為了統治者便於統治被統治者，和公道的乾係不大。

……

劉昭往甄家送禮也是道理當中，不過賈琮再翻一頁，麵色卻微微一變：

每一頁紙上，都記錄著斑斑血淚和一條條性命，這還隻是甄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