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黛玉有心算無心[第1頁/共3頁]

“孃親，您今兒這是……”夙來心細敏感的黛玉彷彿發覺到賈敏本日的不對勁，從她的懷裡抬開端來，擔憂地問道，“但是身子又不好了？孫大夫可有瞧過了？”這一細心打量，才發明賈敏的神采彷彿真的不大好，比昨日又蕉萃了幾分，內心更是焦心，“女兒這就去找孫大夫。”說罷，便欲擺脫了出去。

母女倆各有所思，屋裡一時候墮入了喧鬨當中，隻餘下上好的銀霜炭在爐裡燒得通紅，瑟瑟輕響。

“能嫁給老爺，又有了黛玉，是妾身莫大的福分。可惜妾身是個冇用的，所幸還能在宅子裡幫上些忙，若不然，妾身真的是無地自處了。”賈敏微微低下頭，暴露一小截白淨的脖頸，比起平時更多了幾分嬌柔無助之美，隻眨眼工夫，又抬開端來，回身叮嚀下人將溫在爐上的湯盅奉上來。一如常日的雍容文雅，彷彿先前所見不過是一場虛幻。

三人用過飯，捧上茶水，這才坐下一道談天說話。黛玉年幼嬌弱，未幾時便有了幾分倦意，賈敏便細細叮嚀了一番，又好生敲打了上麵服侍的世人，親手替她繫好裘衣披風，這才放她分開。林如海坐在一旁含笑看著，待黛玉走後，方道：“敏妹真是慈母心腸，娶妻如你，是海之幸事，林家之福。”

林如海含笑點頭道：“有你在，我哪還敢不經心？先前這是如何了，可有甚麼礙難之事？宅內事多，真是辛苦你了。”

不知為何，現在聽他這般說，賈敏總覺話裡有話，似有所指，然臉上卻不露分毫，掩麵笑道：“老爺又拿妾身尋高興了，妾身嫁入林家多年，卻始終未能給老爺添個男丁，就連府裡的幾位mm也是膝下空虛，大略是我們幾個福薄，又都是些冇本事的，卻還扳連老爺跟著操心，實在是……老爺再這般說，妾身真的是無地自容了。”話到悲傷處，不由側過身，悄悄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自憐又自苦的哀傷，淺淺的，卻比嚎啕更讓民氣酸，“妾身日日祈求彼蒼，若能賜下麟兒於林家，妾身甘心減壽十年……”

“太太，蜜斯來了。”

提及蘇軒，林如海不由想到那日在蘇家的景象，麵色一沉，竟然直截了本地跟他說甚麼今後再無厚交之緣，繁華不能淫，叫他又氣又怒，卻又不得不啞忍下來，可莫名地，內心卻又生出幾分讚美來，乃至模糊緩了口氣。如此錚錚傲骨，如此時令風韻，若他日能夠認祖歸宗，想必也能肩挑起宗族任務，不會叫他絕望。

黛玉揚起小臉，笑得天真又燦然：“有爹爹跟孃親在，哪有人會欺負玉兒？”

屋外通傳的聲音剛落下，黛玉小步地自簾櫳轉出，一襲火紅狐狸毛的裘衣，在領口處綴了烏黑貂毛，配上粉色杏花春雲紋的錦襖，非常清秀可兒。許是路上走得急了，小臉紅撲撲的，一雙盈盈的秋水眸子熠熠生彩，端方地屈膝福了一禮：“女兒給母親存候。”

還未等半福下身子，已被賈敏扶起，拉到跟前坐下，將微涼的小手捂在掌心搓著，細細打量著她的神采，嘴裡責怪道：“跟為娘還見甚麼虛禮，內裡如許冷，怎就穿了這些？跟前的婆子如何服侍的，也不曉得給你拿個手爐，瞧你如許兒，又凍著了吧。”說罷，扭頭狠狠瞪了一眼朝跟出去的乳母孫氏，斥道，“還不快去幫玉兒沏杯暖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