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第3頁/共3頁]
二人起家,垂手應道:“弟子明白。”
此時二人已出了靜齋,正在北靜王府的西花圃中,胤礽看了眼霍百裡所立之處,上前拉著人往前走了兩步,隨即退後半步,抬頭笑道:“先生教我的那套劍法,瑾安勤練不輟,還請先生指導。”
二人相視一笑,撂下這一樁事,胤禔指了指胤祉手上的珠串,道:“保成在江南請了幾位玉匠,以新玉製器,此中一隻鐲子和一串鏈子做的最為經心,鐲子所用預感出自雲南玉礦,你這串,看著是新疆玉礦的。”
脖子上的力道並不重,胤礽挽著霍百裡的手並未曾放鬆,心道:隨你罰去,隻要你彆大雪天裡往北邊跑,如何的都成!
畢竟還是冇沾過血腥的孩子。方森傑內心一時又對先前的決定有些躊躇,袖中信箋也不知此時拿出是否安妥。
方森傑定了定神,道:“本日早朝,皇上連摘了戶部侍郎、工部員外郎、刑部員外郎的管帽,已明旨令太子、英郡王與刑部主理北疆之事。”言罷取出方纔所得信箋置於案上,又道,“北疆軍情,阿利國主將逃過了河。南疆軍報,圭瀛國遣使來朝。”
胤礽自知返來必會經此一問,早盤算主張坦言統統:“先生有問,徒兒必無坦白。當時,瑾安正為第十七式‘此心無悔’生惑,夜月所引,正感悟劍意精美,發覺有人窺測,自大手有兵刃,便草率行之,有複先生希冀,更有食言,還請先生懲罰。”
胤礽現在還隻是個半大孩子,將已一歲半的水浩抱在懷裡並不輕鬆,正抱著人往榻邊踱步,就見霍百裡與方森傑進了來,立時定在原地,正與水浩說著的話也消了聲,心中隻想著:一年不見,方先生還好,霍先生怎的又瘦了?
那一廂,師徒二人入了梅鶴園二書房,解裘除靴,拭發換衣,待胤礽團坐在榻上捧了茶,就見霍百熟行裡握著人送他的桃木劍,道:“瑾安,那一日的事,手劄中不好言說之處,現下可否奉告為師?”
水浩記取每次有人對他母妃說了‘福分’這詞兒,他母妃都會很歡暢,想來他麵前此人還是在誇他,水浩記取他二哥教他的話:‘你聽誰說你好,不感覺抬眼,此人就是好的,可靠近。’當下對著胤礽伸了手,道:“哥哥抱抱。”
胤祉在旁含笑看著,待亭外侍從皆退去下頭板屋,輕聲道:“詭之一字,乃是相較於方而言。”
少年執劍舞於雪中,手有利刃,卻將肅殺演來。霍百裡立在廊下,攏了攏裘衣,指尖觸及裡襯棉紗,恰是他這徒兒在江南命人新製,千裡迢迢侍人送來,這孩子日子過的當真是邃密到了骨子裡。但是人托生得好,入了鐘鳴鼎食之家,過得好,實在是再理所當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