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第1頁/共3頁]

待霍百裡收了筆，方纔發覺其間並非隻他一人，抬眼就見方森傑正立在那案頭瞧著那座流水假山。

“你那弟子閒情得很，說來收了這弟子，你我尚未同其父詳談一遭，這回很該請了人好好說說教誨一事。”我冇去看過，不過*不離十。”

霍百裡見方森傑本日表情尚好，心下有些躊躇，隻是，若他本日隱下此節，往先人曉得了，怕是會更加著惱，漸漸回道：“本日見了兩幅畫，有幾分意義，便畫給你看。”

“……你若非要如此，我們也不會攔你，隻是，你要明白，宿世事畢竟是另一循環，其間諸事尚未產生，皆有變數，莫要著相。”胤禔見過胤礽的絕望癲狂，卻不似旁人覺得此人當真曾經瘋了，他一向瞧著胤礽沉著的猖獗，聽人辨白當初表情，當下心疼不已，神采已和緩，卻也不得言語安撫。

“哥，水泱並不是最喜好荷花……”胤礽心下不安，又覺委曲，牽著胤禔的袖子搖了搖，見人不肯看他，回身擋在人麵前，曲了膝，與人平視。

“冇有。”胤礽踏前一步牽了人的袖子，呐呐道，“哥……”

胤礽屈膝蹲下，將頭埋在胤禔的膝上，不肯人看到他自艾自怨的模樣，悶悶道：“大哥，我這回做事過分暴躁，我知錯了。”

胤禔摸摸胤礽的頭，感喟：“知錯就好，你想做甚麼，我和三兒總能給你出些主張。人間事總免不了算計來去，你不是妙運算元，冇體例為水泱攔下統統，他會出錯，但是這世上總有迴轉之法，有你我為他掠陣，總會安然一世。”口上說著安撫的話，胤禔心下卻想著得提示胤祉看著點兒胤礽，一時又想起胤礽逞強訂下的婚事，很一番憂愁。

“哥，我想用這畫做屏風。”胤礽話一出口就悔怨了，對著胤禔，他偶然候仍將人當作曾經鋼筋鐵骨的大將軍，忘了此生相處後發明的人的和順敏感，直白的言語不免傷人。

“他不是還學著琴？雖有君子六藝之說，可那個不是學好了一技，再修其他？凡事總要循序漸進纔好，便是天縱奇才，這般貪多，於心性亦是有礙！”方森傑不睬霍百裡的打趣，眼神落在案上妖嬈的紅豔花朵上，心下輕歎：如果幼兒貪色彩，亦或風騷青年慕妖嬈，偏好這冥界佛花倒也無妨，隻是這十幾歲少年，恰是該慕名聲、好時令的年事，先前也未見人道子長偏，怎的竟被曼珠迷了眼？

方森傑擰了眉頭，輕聲道：“世家子，被錦衣玉食的扶養著，守家承業有何不好，偏生現在的孩子都想著要掙一掙！”

“你又安知他奇怪這花，而不是荷花？”胤禔不睬胤礽，視野平平的望向遠處。

胤禔眼神掃過案上的畫，刹時收了眼中的笑，在石凳上坐了，聲音是此生少有的淡然：“畫不錯，三兒說他的畫是你教的我還不信來著。先生問過你這畫是那個所做了？”

“可他也不討厭這花。”胤禔看著胤礽固執的眼神，長長感喟，他就曉得此人不會閒來無事弄那櫃子雕鏤，竟是挖了圈套在這兒等著，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