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第3頁/共3頁]

方森傑歎了一聲，不再說話，闔眼考慮，耳邊卻聽得霍百裡語音縹緲，頓覺心中非常酸楚。

他那門徒做了些甚麼，他這做先生的天然曉得，那樣的迴護體貼卻未曾過界，他便沉默不言，隻是，如此一來，二人經曆分歧，心性不免有差，天長日久，怕是要漸行漸遠，但這總歸是今後之事，且顧麵前，霍百裡方纔言道戾氣，想起前幾日金陵傳回的信箋，方森傑蹙了眉頭，悄悄的歎了口氣，輕聲道：“詭道的戾氣，可有法化解？”

方纔？總不是說再壽康宮中吧。水汜眨了眨眼，垂眼瞧著茶盞，心道：他弟弟這太子做的太辛苦，他還是安安生生的和他的兵器譜混一輩子吧，如果能真格的上陣舞刀弄槍就更好了。

同自個兒兒子咿咿呀呀的說了會兒話，叫乳母將睏乏得揉眼睛的塗磊抱了去，塗之洲拉著王妃程鈺的手，輕聲道：“你喜好毅兒現在如許麼？”

此人這是拗性又上了來，非得要個大口語。霍百裡歎了口氣，道：“你且讓我說話說話。”

水泱與水汜一起無言，入了昭陽殿，水泱也不攆人去尋書，帶著人入了常日居室，撣塵換衣，淨麵漱口，好輕易落了座，命宮奉養上幾色點心，又將從宮外帶回的物件兒分派一眾姐妹弟弟，便捧著茶，有一口冇一口的吃著點心。

程鈺哭笑不得，道：“王爺，賈大女人很好，但是那到底是庶女。”

霍百裡並未否定，隻道：“沐言這過目不忘的本領實在不凡。”

“太子很好。”霍百裡盤膝而坐，看向方森傑，道，“英郡王也很好。”

水郅聽侍從報說水泱送去給幾位皇子公主的玩意兒，心下閒來算著，隻覺數量不對，偏頭瞅了眼張寧，道：“從星樞樓出來的時候，太子但是叮嚀人去街上了？”

水汜截口道：“我曉得。”語聲中有些冷厲。

水汜拉住人，笑道：“我記取你這屋裡就有書案，不必折騰去書房。”

塗之洲點了點頭，不再提此事，忽的又道：“現下風平浪靜的，你得閒能夠帶著磊兒常往北靜王府去。”

聽得人言語最後兩字，方森傑眨了眨眼，並未出言，隻待人後文。

塗之洲心知老婆聰明，諱飾並偶然義，抬手撫了撫程鈺的鬢髮，低聲道：“阿鈺，有些事，就該早做決定，不然今後必將悔怨。”

水郅一行回了宮，先往壽康宮見過皇太後，父子三人又轉回乾元宮。

“我還是想看看那君臣不相負的盛景。”

水郅笑著搖了點頭，賈家瑾安但是太細心了，這都替人想到了，也好，這些小我情世事，誰都不是生而知之，老是要有人提點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