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第2頁/共4頁]

胤礽瞧著王文錦忽的換了表情，很有些莫名，偏頭去看胤禔，得了個安撫眼神，便不再管，轉頭向程毅又定了幾色墨硯。

王文錦搖著扇子與胤禔閒話，覷空瞅了眼與胤礽挨著肩膀竊保私語的穆誠，見穆誠麵上已無糾結忐忑，無聲歎了口氣：賈家瑾安這哄人的本領實在了得。

霍百裡聞言暗笑，他二人怕是此生隻得傾慕教誨弟子這六個，方森傑最奇怪的就是水家兩個與賈姓最小的阿誰，縱使此時心中有氣，道了狠話，待見著了人，那裡還捨得罰了去？北靜王世子這些日子的煩躁心境外露得叫水清和水芸都有所發覺，他與方森傑袖手旁觀，不過是等候這孩子能自個兒想通。為師者，總不免等候著門生們能更加優良，但這不料味著他們隻知刻薄。人間路多的是孑然一身的行者，既然自家弟子有福分得一知己同路，便也要教人曉得何時可倚了人歇口氣，再越盤曲。

霍百裡不知方森傑心中不著調的胡思亂想，聽了人欣喜之詞隻笑了笑，並不答話，悄悄評說自個兒一句：到底是心閒。

憶起他與賈薔的初見，王文錦笑了一回，賈家小輩兒倒是都有幾分膽色，想起他好似還欠著人家一幅字，今晚怕是要挑燈辛苦了。

胤禔聽著程毅無法承諾，忍不住偷笑，他已可想到胤礽藉口回禮，將金陵姑蘇的鮮貨采買返來幾車。

更何況，國子監前幾日那一樁公案風趣得很，明日前去一探，定有很多趣事可得。

方森傑拿扇子隔空點了點徐寧，推霍百裡上了馬車。

“子淵這是愈發智多近妖了。”霍百裡低聲笑語，此言並非介懷塗之洲猜中他的心機，不過逞些口上本領遮去對塗之洲修煉七竅小巧心的擔憂之意。

塗之洲聽罷，看了眼垂眼盤坐的霍百裡，轉向方森傑，道：“沐言為師實在再合適不過。華星，偶然候未免過分刻薄。”

二人無言，王文錦非常感念身邊人的體貼，自顧遊神。少年人誰不盼著榜上馳名落第落第，但說這鬆瑤書院中人，便有很多能夠父祖之職得一監生之名者，他本來也籌算了回籍了局一試，隻是想一想王家現在景況，淑妃所出的皇宗子將封郡王，與南安王掌上明珠的婚事也多數是定了下來，隻待南安王或南安王世子返來，皇家便將下聘，此一時，該當待己愈發嚴苛。

“提及來，這一回那幾家假借小女兒拌嘴挑釁，瑾安和佑明竟冇去尋了那幾家倒黴，頗沉得住氣，總算是有些長進，卻不免不敷硬氣。”方森傑撿了剋日門生們的行事抉剔。

塗之洲語色冷酷，方霍二人曉得此人言及閒事時的風俗，也正色將與水郅一室所言儘數道來。

程毅被纏磨的冇了脾氣，乾脆叫人列單與他，許了會遣人好生比對采買來。

王文錦瞧著行至近前的兩個少年，拋高興中所慮，勾唇笑了一笑，這些長遠計還是他父兄去揣摩，他隻需做好他的王四公子便可。這一二年他在國子監掛馳名，總不去見一見授業博士也是不好，且國子監裡也有很多風趣的人，比如寧國府那位賈薔，南安王府的七公子霍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