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第2頁/共3頁]

年火線森傑開堂焚香告慰前輩，與霍百裡一同將霍青、胤禔、穆誠、胤礽、水清與胤祉六人收在門下，這一回按著年紀排定名序，胤礽排行第四，原覺得今後可仗著排行多得些護寵，不想現在霍青在北疆領兵，穆誠閉府奉藥，而胤禔，胤礽偏頭瞅瞅身邊人，悄悄歎了口氣，他大哥這輩子好輕易事事順心，偏生有體虛之症，雖有藥食等物扶養滋補，到底仍需光陰固元，他這做弟弟的那裡捨得叫人當真操心費心？

方森傑對他師兄瞳中扣問之色笑而不答，隻等霍百裡來做決定。

這般留師的手腕方纔是可算大手筆，即便是水郅也冇法回絕。方森傑笑了笑，執壺斟茶，嗅得竹苦澀美，不由輕笑，白玉杯中淺青蜜釀，實在賞心好看。

不知是這幾人籌議好的，還是當至心有靈犀。霍華星感覺眼皮子蹦了幾蹦，撩起眼皮瞅了胤礽一眼，轉頭去看方森傑。

不過，這隻是他自個兒的一廂甘心，將來會是如何模樣，總得走到麵前才氣看清。

胤禔笑了一笑，強辯道：“年下便要往金陵了局一試，便是不得案首之名，廩生一榜倒是要入的。”

幾人各去換衣，胤禔與胤礽並肩綴行在後，待先行的水清與胤祉轉過迴廊迂迴處，抬手揉了揉身量已至他眉間的少年的脖頸，悄聲道：“保成這般體貼，哥哥曉得。”

推了茶盞到霍百熟行邊，方森傑正欲偏頭去看窗外正富強的花朵，心念一動，細細打量案上榻邊，月白單曲深衣配以水藍鶴氅，竹青深衣搭了雪緞半臂，雙繡素色錦囊、扇套、絲絡、抹額、髮帶、手帕、腰帶一式兩份，案上紫檀架勾了狼毫湖筆皆為新製，畫卷書冊比昨夜時多了六卷八冊。

胤礽念著好歹他這算得上綵衣娛親，頂著方霍二人較著戲謔的眼神，舍了臉麵做沖弱纏磨之態，花言巧語勸人往星樞樓一行。

胤礽不睬胤禔佯作責怪之言，道：“大哥眼下青黑半點不掩，叫人想做不知都難。”

胤礽幾人自是不知水郅已遣人來邀，卻也早有幾分測度，現下見了霍百裡這般反應，旁人尚罷，獨胤礽被人那看望之意深重的一眼瞧得委曲非常，他又不是大師兄，做甚麼凡事兒都是他頂在前頭？

建星樞，重塑一方泰鬥之言，三月之期，到底有些托大暴躁了些，但是機遇可貴，時不待我，此一事背後利弊，他比誰都清楚。

這一日因是霍百裡的生辰，胤礽、胤禔、胤祉、水清四位入室弟子皆得了假，陪著霍方二人用罷早膳，趁著兩人表情尚好，乍著膽量請人同往星樞樓略坐。

他二人這是一年過兩複生日了。方森傑點頭輕笑，拿過絲絡換到玉扇上。

青衣小廝捧了水盆入內，跪地聽過霍華星叮嚀，並不接人遞來錦盒，沉聲回道：“老爺請兩位先生本日往星樞樓一聚。”

霍百裡隻覺心和眼都是熱的，前回他幾個門生言語間再度摸索如何留他在京，他當時手上正捧著本遊曆雜記，隨口道說要行遍江山印證書冊古籍中采金尋銀諸事，不想今回那一乾小子就替他將那一時之念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