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第4頁/共5頁]

“臣領旨。”水臶再行一禮，直身抬眼與水郅對視：二哥，你這支令人跑圈兒的風俗怎的還是冇改？

“這也有大哥的份兒呀，鈔繕辯論不明之處，大哥也冇少辛苦。這是我們做弟子的情意。”胤礽哄人自有一份心得，言語誠心，讓邊上偷笑的三人暗下注看胤禔能對峙多久。

瞅著胤礽苦臉的模樣，程毅歎口氣，將桌上兩個紙包翻開，推到胤礽麵前，問道：“既然要趕在七月刊書，隻得尋了樓補葺，快些定下較好。”

胤礽隻覺鼻端嗅到了兵戎血腥，起家後抬頭看了眼肅容的水澤、水泊，回身將桌上點心裝回油紙袋塞給離他比來的水泊。

胤禔看過簡圖，心下略有定命，瞧見胤礽飲過苦茶，正捏著其平常避之不及的糖酥往口中送，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問道：“瑾安，你想選在那邊？”

“書樓要防黴防火，幸而樓中不存珍冊，可也不該讓炊火染了書墨，該將廚房安在樓外院落。”

目送幾人背影遠去，程毅和胤礽齊齊去看胤禔，見人抱著牛皮紙封發楞，兩人對視一眼，悄悄轉回石桌前，卻見桌上剛纔倉猝疊起的薄宣已不見，這鬆瑤書院中自是不會呈現話本兒裡能高來高去的江湖人物，那麼便是剛纔分開的兩個給揣走的。

水澤、水泊、胤禔三人皆有封號在身，聽口諭不必行叩拜大禮，胤礽和程毅已跪伏在地。

水臶折腰拜謝：“臣弟謝皇兄賜。”

那邊頭可另有方先生的點評之語。胤禔將一杯藥茶飲儘，順手取了胤礽捧在手中的淨水壓下苦味，心下續道：趁便藉著學子皆在京中，讓昔日的京華雙傑，成為一代大師，以此為壽賀，公然大手筆。

水澤是幾人中年紀最父老，便踏前一步迎上，抬手扶住欲施禮的張寧：“張總管辛苦，莫要多禮。”

“難怪霍先生喜好你，我但是想不出這點子。”胤禔笑眯眯的瞅著胤礽。

邊上捧茶閒坐的西寧王塗之洲抬眼將跪地回話的人打量一眼，心下讚了一句好膽量，轉眼去看水郅，果見人麵上有幾分欣喜之色，便抬腳揣了鄰座上正欲出言的水臶一腳。

跪伏臣子有人慾諫言，卻聽邊上鐵鏈叮噹碎響，想那違逆上意的前車之鑒——何岑正被堵了嘴縛跪在旁，頓時熄了聲，耳聽著張寧領命，心想著待看那黃口小兒惹下禍事，皇上要如何保了人。

張寧回聲在門口站了一站，見水郅再無叮嚀，方纔退出門去。

“你失策之罪臨時記下。張寧，著人去鬆瑤書院請了靖王世子和肅王世子，帶禁軍與韓尚書一同去吏部拿人！”

胤礽木著臉瞪了回水泊，抬手揉了把臉：他現在已經不是一二歲的毛孩子，怎的還都掐他臉！

上座三人瞟了眼被羽衛製住的何岑，齊同心中嗤笑：當皇家兒郎都同你家普通行事不知三思？

程毅瞅了眼仍在入迷的胤禔，走到胤礽身邊的石凳上坐了，邊捏了塊兒點心往嘴裡送去，邊眼神龐大的看了胤礽一眼：真不曉得這賈瑾安是冇心冇肺，還是修了道術得窺天狼星圖，怎的就不顧慮邊情戰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