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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文急道:“那是君臣大道!自古以來……”旋即點頭,“與你說這個無用。賢人之意你不明白麼?他欲立十一皇子為太子!那是你侄女之子!這是許了星星一世的出息!”
薑文沉默。哪朝哪代不是興於明君亡於昏君?他縱有通天的本領,能保後代不出昏君麼?
“嘉話?這是自毀家國。”薑文嘲笑道。
言罷他回身清算教案,不再理睬薑文。老半天,俄然冒出一句來:“你年青那會子,可有不肯跪人之時?還是你曾跪過,先人能不跪你心中不忿?”
賈赦笑道:“昭兒是個好孩子,他必為你養老送終。隻是待你百年歸西了……哎哎,莫起火莫起火。雋之,你瞧著,喜好自在的年青人多還是我們這般的老頭子多?是聰明人多還是癡頑者多?”
薑文膛目結舌半日,道:“捨不得他當天子?!你當大家都如你普通不肯夙起麼?”
那是天然的,這些人甚麼都不缺、最缺權勢,他們不擁戴民主誰擁戴?賈赦笑道:“故此他們有錢。他們有錢、不免被豪強惦記上。後代之君若護著豪強奪他們的財產就是昏君,他們會反;若不護著豪強,隻能坐視這些商野生匠土財主越來越有錢……”
“我甚麼都不做莫非世道會退歸去古時候或是停滯不前不成?西洋人打過來你領著一群文人立在海船上大聲念‘在明顯德、在止於至善’,他們的船便沉了?雋之啊,”賈赦瞧了他會子,點頭道,“你不如皎兒,更不如昭兒。”
“那你另有那裡不明白?”賈赦奇道,“莫不是寶玉冇寫清楚?”
“我查了查,這些書皆為你名下印局所印。”
薑文嘲笑道:“這等書年青士子看了會如何?”
賈赦五音不全,唱的極不好聽。很多門生都跟著一麵笑一麵唱,熱烈得很。
賈赦笑道:“天高天子遠,我便是如此奉告那很多世家的。各世家去了外洋約莫會各自為政。現在賢人尚在;如有一日他去了,新君約莫也管不住各皇子王爺了。”
薑文哼道:“男兒不能做火器麼?”
薑文歎道:“恩侯,賢人到底那裡對不住你。”
賈赦望了他半日,張了張嘴又嚥下去,終苦笑道:“不想這輩子還能聽你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薑文嘲笑道:“你那好甥女未曾奉告你賢人慾讓星星為十一皇子伴讀麼?”
薑文麵沉似水:“我先往你府中去,你們府裡的人說你在此。”
這一日賈赦在黌舍下了課回辦公室,未曾想裡頭已坐著一小我在等他了。待他定睛一瞧,不由大樂:“薑雋之,你竟有閒工夫往我黌舍裡來!”
“卻又來。”賈赦笑擺了擺手,“我朝火器這會子不過稍稍強於他們罷了,還不是有了老丁與你家皎兒?莫忘了你家皎兒是女孩兒!聽聞你太太還不樂意呢。我國能做火器的女孩兒也唯有皎兒罷了。若非當年出了那檔子事兒,你會讓他做火器頑麼?”
賈赦端起茶盞來一飲而儘,“雋之,賢人待我不薄,我不會在海內弄甚麼亂子的。總有一日他駕崩西去,你若情願十一郎君主立憲,我幫著你一道。若不肯,你隨便立誰,我帶十一郎去外洋。那孩子身上有我賈家的骨肉,我不肯百年後這一支子孫讓人殺死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