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官司[第1頁/共4頁]

誰知才踏入東府便讓巡防隊逮住了。賴升連連喊冤，王恩因將那些閒漢地痞之話說了，又拿出呂良的畫像，賴升頓時傻了。隨後賈璘也被請了來。

卻說賈赦大獲全勝剛要回府，何喜家的早在順天府衙門口候著，見他出來也顧不得了，上來急回：“老爺，二女人讓老祖宗拿了，要送去饅頭庵削髮呢！”

不日王子騰公然令人送了厚厚的一封信來。

一群人倉促回府，進了屋子，隻見迎春直挺挺跪在地上，麵無人色，右邊臉頰高高腫起。賈赦心中一疼，上去就把閨女拉起來。“這是如何了？誰這麼大膽量敢打你！”

因呂良之所為過於傲慢無忌，戶部愈發得了由頭整治各府豪奴，再無顧忌。各府愈發不敢相護。此為後話。

賈赦給她氣樂了。“合著我就該當讓那群蛀蟲掏空我的庫房、我卻忍著甚麼都不做不成？戶部查抄的那些豪奴哪一個是明淨的？莫非他們比國法還大、賢人還金貴些？”

賈母大驚失容，隨想賈赦前陣子所為，皆是狠厲不顧臉麵的。乃歎道：“何必惹他。”她倒是忘了，若呂良到手賈赦一條腿就斷了。遂點頭道，“我現在已管他不成，你們自去問他意欲何為便是了。”

後賈赦親去寧國府，求賈珍借賴升與他數日，道是有樁大事唯煩勞他方可。賈珍可巧盼著與賈赦商談些奧妙，隻是賈赦總冇工夫，現在正中其下懷，忙令賴升過來。賴升與賴大本是堂兄弟，現在賴大一家已發配三千裡外去了，賴升心中雖恨，終不敢違賈珍的話。

這頭女人在內宅說話，陳翼之孫陳瑞文親將呂良送過順天府衙去。賈赦見了他非常客氣，口稱“賢侄”。陳瑞文恨不能撕下他的臉皮來！隻得生生忍著，將人交代了。

賈赦聞言嘲笑幾聲。齊國府裡這麼蠢的人也能當上管事，倒比自家式微得更甚。

又問當日那呂良在那邊尋的他們，將中間一個賣燈籠並兩個聊家常的訪著了，也對了畫像。

大家皆知不但此事乃由賈赦那八十萬兩還銀而起、乃至專抄豪奴亦是從賈赦那邊學來的；非常憤激，立時上街尋了一群地痞子，也不奉告他們賈赦是誰，隻給了三百兩銀子，說打斷那當家的一條腿便可。

一麵問鴛鴦可傳聞此事。鴛鴦早出去刺探一回返來了，稟道：“此事府裡涓滴未曾傳聞。隻聽人說當日下午大老爺拉了二女人去外書房頑，又令人去接琮三爺放學，後二女人並琮三爺俱同大老爺吃的晚餐，二女人戌時三刻方回了院子，乃是何喜家的親送歸去的，包了很多頑器，說是老爺給二女人在外頭買的，中有一套吵嘴玉石的棋子甚得二女人喜好。二女人次日送了很多小頑器與三女人、四女人，兩位女人俱歡樂得很。”

本朝頭一回出此訊息，榮國府當家人賈赦賈大人狀告齊國府大管事呂良買凶傷人、以賤犯貴。

賈赦點點頭：“那老太婆何為要迎兒削髮？”

賈赦轉頭森森的看著她：“老太太何故打孩子？”

這罪名太大了，賈母雖能言善辯，一時竟不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