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1頁/共4頁]

二姐兒聞言莞爾，抬手摸了摸被戳的生疼的額頭，談笑道：“媽如此短長，你不欺負旁人也還罷了，誰敢欺負你？”

不知不覺便到了早晨，陳珪一行人冒著風雪坐車家來。陳老太爺並陳老太太少不得再問一回親家的形景。因問“今兒可好些了”，“吃了甚麼藥”，“吃了甚麼飯”，又問“你嫂子的事兒究竟如何相處？”

二姐兒便道：“是不是誣捏，屆時便知。”

目睹陳家世人都跟聽戲文兒似的瞠目結舌，馮氏隻覺頭疼欲裂，忍不住長歎一聲的道：“這也還罷了。如若不然，畢竟冇個結局。”

本來昨兒小孫氏還因子嗣之事氣昏了婆婆，正鬨個冇可開交。今兒又在服侍馮老太太吃藥時麵如金紙搖搖欲墜，剛好來給馮老太太診脈的郎中也在，由不得替小孫氏診了一回。竟然診出小孫氏懷了不到兩個月的身孕……

陳氏聞言，更加獵奇，卻見二姐兒早已起家接過冊本，尤笑著謝過老太爺。陳氏便問：“是甚麼書？”

陳老太爺還是不言語，但也冇有出聲兒采納。陳珪兄妹兩個便是相視一笑，陳老太太忙開口打岔的道：“甚麼時候了，擺飯罷。吃過了早餐，老邁也好帶著家小兒去瞧瞧親家母。”

二姐兒因嫌無聊，便將年前吳先生講過的《三字經》與《千字文》拿出來複習了一回。正唸到“治本於農，務茲稼穡”這一句，便聽窗外牆根兒底下有人說話，緊接著簾櫳響處，一個身穿紅綾子襖兒，青緞掐牙比甲的丫環手內拿著一本書走了出去。

大年節下，本是閒時。蜜蠟也無甚要緊事兒，便道了謝告坐。主仆兩個說了一回閒話，因提及上元節逛燈會的事兒，蜜蠟便笑著打趣二姐兒道：“出門可得謹慎，外頭有鬼要吃你呢。”

大姐兒懵懵懂懂，隻是傻笑。

馮氏瞅著公婆不留意，冇好氣的白了陳珪一眼。陳珪隻是一味謔笑，也不睬論。陳老太爺並陳老太太倒未曾想馮家婆媳是因著這事兒吵嘴起來，也不覺唏噓一會，感慨一會——

陳老太太也笑說道：“向來花燈節和廟會上走失的孩子，都是家裡人顧問不把穩，一時撒開手，才被柺子尋了空子拐走的。我們家隻把你們當作眸子子似的，以是向來不出如許的事兒。”

陳氏聞言，不覺一愣。尤記當年閨閣時，陳氏便是最愛熱烈的，每至三元佳節，她都最早籌措著去看花燈。厥後嫁給姓趙的短折鬼兒，也都是率性儘情的度日。卻忘了本年要守夫家的孝，竟是不能去了。

後笑向大姐兒道：“到時候我也給你預備兩包，這便是有備無患。”

梳洗穿戴畢，孃兒三個順著抄手遊廊一起逶迤至上房存候。但見陳珪佳耦並陳橈陳婉都穿戴出門見外客的衣裳，閒坐在上房內湊趣說閒話兒，籌議著上元節時闔家出門看花燈的事兒。

大姐兒猛不防頭，竟被陳氏一席話罵愣住了，又被陳氏拽著膀子拎回床上，兜頭扔了一件兒大紅底兒繡金線百子紋的斜襟兒緞襖。二姐兒則順勢叮嚀小丫頭子舀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