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第1頁/共5頁]

尤子玉也是滿麵的唏噓感慨，口內一疊聲的獎飾陳氏公然是個賢惠人兒。又說此事原不該陳氏操心的，“等明兒我叮嚀府中的大班，將此事好生辦理了。總不要孤負了夫人這一片心機。”

蘭姨娘並未曾想陳氏三言兩語就回絕了她的哀告。心下實在不甘，忙的開口說道：“賤妾並非一時打動，而是考慮好久。還請太太開恩罷。賤妾見地陋劣，實在教不好四女人，並不想是以壞了尤家女人們的清名兒，曉得太太慈母心腸，還請太太――”

陳氏便笑道：“大女人也是你的女兒，合該如此。”

尤老太太介麵便道：“小孩子都喜好夜裡貪玩白日睡。當年我生子玉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愛折騰人，偏生又粘著我，隻在我懷中就冇事兒，到了奶母懷中就又哭又鬨的，我那裡忍心聽他哭鬨，何況那會子年青精力好，少不得將他抱在懷中半晌不離，鬨得我幾天幾夜都不能閤眼的日子都數不清了。直到他上了三四歲大小，略微懂事了，纔算好了。”

尤老太太固然看不上陳氏，這句話卻說到她內心兒裡去了。當即開口擁戴道：“媳婦兒這話非常。還是好生顧問寶哥兒最為緊急。”

哭聲一陣兒比一陣兒高，連寶哥兒都有些嚇著了，也跟著哭泣起來。陳氏隻感覺腦仁兒生疼，忙地站起家來顛哄寶哥兒，口內鬨道：“哦、哦、寶哥兒不哭，不哭……”

陳氏聽了這話，忍不住的笑道：“這小子是昨兒夜裡折騰的狠了，以是這會子有點掌不住了。”

蘭姨娘麵兒上滴水不漏，隻做充耳不聞。四女人年紀尚小，倒是有聽冇有懂。

“……我現在隻帶著寶哥兒一個，都快忙不過來了。那裡另偶然候幫你帶四女人。你冇瞧見我現在連管家的事兒都托付給大女人了？何況四女人從小兒就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也都風俗了。你是她的親生母親，由你帶著她，不獨是我，便是老太太老爺也都放心的。四女人也離不得你。你說你好好兒的出這個幺蛾子，我也懶得去深思你是如何想的，隻說句實話給你聽罷――我這一小我一顆心一雙手，隻撲在這小祖宗的身上還嫌不敷，實在冇精力再看顧彆個了。你也彆嫌我冇有慈母之心，說句最實在不過的話兒，便是我親生的二姐兒、三姐兒，我現在都管不過來了。”何況是彆人肚子裡爬出來的種？

陳氏聽的噗嗤一笑，指著尤子玉笑向尤老太太道：“瞧老爺這傻樣兒，寶哥兒纔多大點子，那裡會說話了？”

蘭姨娘被陳氏這一番肺腑之言說的一愣一愣的。都忘瞭如何應對。四女人也是呆呆的跪在地上，一雙手仍舊死死拽著蘭姨孃的衣襬不鬆開，人卻不哭了，隻抬頭看著陳氏。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眨巴眨巴地。

一麵哄親兒子，一麵又勸蘭姨孃的道：“你先哄哄四女人。大過年的不要總招她哭，客歲過年就哭個不斷，本年又哭……我說你們母女兩個有甚麼過不去的坎兒，如何就喜幸虧大喜的日子裡招倒黴呢？整天哭哭啼啼地，也不怕來年走了背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