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頁/共4頁]
馮氏見陳珪越聊越有興趣,恐怕貳心血來潮叮嚀針線上的人裁衣裳,忙開口打斷道:“老太爺和老太太如何不見?”
陳珪聞聽陳老太爺之言,便嘻嘻的笑道:“父親這便是酒肉穿腸過了,幸虧父親常日裡不信神佛兒,不然昨兒豈不要修成正果了?”
陳珪笑的很有促狹之意。用手指著背麵說道:“還冇起呢。”
陳氏便笑道:“哥哥也覺著好?昔白天隻瞧見一家子的姊妹有這麼穿戴的。我先前倒也冇想到,是二姐兒偶然間說了一嘴。我想著也實在風趣,便叮嚀針線上的人將我的冬衣也改成這個式樣兒。”
陳氏勾了勾嘴角,笑眯眯說道:“嫂子覺著如何樣?這都是二姐兒的主張。我昨兒早晨首犯愁,不知該穿甚麼衣裳好。還是二姐兒一句話提示了我。她說姊妹之間原有穿戴差未幾的,人家都曉得那是一家子的姊妹。現在我們孃兒們三個穿戴一樣,外人瞧了,也都曉得我們是一家子了。我思忖著,這話倒也有幾分事理。昨兒早晨特特地翻箱倒櫃,好輕易從箱子底兒找到了這麼套衣裳。”
馮氏便皺眉說道:“這份穿戴打扮倒還新巧風趣,隻是如許的氣候穿如許色彩的衣裳,倒是更加顯冷了。早知如此,當初做衣裳的時候便該選蓮青,或者湖藍纔好。”
陳珪便道:“如何不當真,這麼成心機的事兒,連我也要當真了呢。”
說罷又笑道:“我現在要替那死鬼守製,不能穿色綵衣裳,已經非常委曲了。家常穿戴,嫂子好歹容我選個喜好的罷。”
陳氏也都一一承諾過了。好輕易吃完了早餐,陳氏便要帶著兩個姐兒回房平靜平靜。豈料陳老太太並不放人,還是拽著陳氏的手一長一短的問個不休。陳珪機警,意欲躲到外書房避個平靜,還未張口,便被陳老太爺看破了策畫強留在房內。
正說話間,隻聽裡頭傳來一聲“不必了,已經醒了”。世人聞言,立時起家,隻見陳老太爺和陳老太太被人扶著從背麵過來。陳老太爺笑眯眯說道:“年紀大了,不平老不可。不過量吃了那麼一點子肉,便折騰起來。”
言罷,又叮嚀人奉告外甲等著的小子:“奉告你們老爺,好生管待張家老爺和張家哥兒。看著你們老太爺,不要叫他多吃酒。”
將將到了中午,公然有門房上的小廝來報說張家來人了。陳珪大鬆了一口氣,忙腦筋混漿漿的拽著兒子迎出大門兒。陳老太爺則徐行踱至外書房等著,馮氏和陳氏則帶著家中的姐兒在二門上驅逐女客。
馮氏侵晨先起來,籌措著老婆子和小丫頭們掃落雪,擦抹桌椅,預備宴客的茶酒。陳氏帶著大姐兒和二姐兒從房裡出來,隻覺北風劈麵,由不得打了個寒噤。順著抄手遊廊逶迤行至上房,隻見馮氏頭上戴著紫貂昭君套兒,身上穿戴玫瑰紫壓紅緞滾邊兒的錦緞長袍冬衣,大紅洋縐銀鼠皮裙,正站在廊下同管家媳婦說話。
一時陳老太太又問馮氏家中酒戲籌措的如何,□□果菜可都預備安妥了。馮氏一一回過,陳老太太又問張家人甚麼時候纔到。陳珪看了看內裡的天氣,因笑道:“天兒還早著,老太太急個甚麼。便是要來,好歹也獲得中午罷。總不好早餐冇吃,就帶著闔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