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玉郎含酸[第3頁/共4頁]
李錫琮似感知到她為何發笑,拿起她的手在唇上蹭著,懶懶道,“看了半日,是不是愈發感覺我生了一副好邊幅,起碼不比薛二公子差。”
周元笙渾不在乎這些,隻招手叫彩鴛進了內間,公然撇開世人,彩鴛已忙不迭問道,“女人統統可還好?”周元笙安撫地笑道,“天然都好,你瞧我不是神清氣爽的。”
周元笙一怔,卻不是因這句話本身,而是他說話時帶了些難過和哀告的意味,很有些新奇,但是新奇之餘,也微覺心傷。她低低應了一聲好,下認識向他投去諦視。他已坐直了身子,背影矗立中透著健旺的勁道,她是曉得的,那身子雖不綿軟,乃至有些堅固,卻一寸寸都是活的,一寸寸都透著刁悍的活力。
李錫琮終是展開眼,眯著雙目轉顧她,一笑道,“許你妒忌,便不準我吃?”見她又要開口,忙截斷道,“你現下還不懂,能令對方妒忌也算是福分,或許你該珍惜眼下的福分纔是。”
厥後二人又去端本宮拜見太子,因太子妃尚未成禮入宮,是以二人隻向太子一人施禮。兄弟二人一貫少話,不過相談兩句有的冇的也便混了疇昔。倒是太子和周元笙閒話略多,因又打趣起相互姻親如何稱呼,按端方當然該從夫家這方,但若按妻眷這頭排輩,太子卻該喚他的六弟一聲姐夫。周元笙笑稱不敢,陪著說了幾句玩話,轉頭瞥見李錫琮一副不苟談笑的模樣,不免暗自腹誹此人道情難以捉摸,一時大膽激進,一時又作謹言慎行,變臉的速率真比六月天還快。
兩人在儀鳳閣中陪如嬪用過中飯,方出了禁宮。李錫琮還是騎馬,緩緩行於周元笙所乘香車畔。周元笙悄悄撩起帷簾一角,看他目視火線姿勢端然,想起本日他的表示,正自發笑,忽聞他道,“憋了大半天,想笑就笑出來,擺佈這會子也冇人瞧見。”
周元笙嗤了一聲,忿然將手從他手掌裡擺脫,“這話好冇意義,你提他做甚麼!”
彩鴛猶疑道,“方纔瞧王爺的神采,竟是一點笑模樣都冇有,如何也不像個新郎該有的樣兒。我隻怕女人受了委曲,您可彆憋著不說。”
周元笙的心俄然撲通撲通地跳了兩下,他在這個當口和她說如許的話,是在表示甚麼,還是他或許——竟是有那麼一點喜好她的。她不由抬眼去看他,他也恰好定定的望向她,一眼以後,她那顆起伏不定的心便突然涼了下來,涼得如同他的眸光,淡然無波;涼得如同他嘴角的含笑,疏無溫度。
李錫琮悄悄點頭,道,“那便好,不然才睡慣了這張床,就要搬去北平府,又有的折騰。”
周元笙猛地想起他這個花名雅號,抿嘴笑道,“是,王爺表裡如一,可喜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