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惻隱之心[第1頁/共4頁]
她猶是理了理思路,明白此事本身著緊活力的並不是那小我的存在,而是李錫琮並未對她講出實話。
玉眉這一會工夫,已唬得花容失容,跌跌撞撞地磕了一個頭,才扶著地下站起家來,行動踉蹌地退了出去。
周元笙越想越覺無趣,李錫琮早前說過的真真假假的話,現在看來並冇有一句可托。她早該想到,他慣會推斷民氣,又慣會算計她的心機。何況他們之間本就冇有多少真情,也冇有多少值得相互信賴的根底。
李錫琮緩緩點頭,淡淡一笑道,“該說感同身受,何況人皆有憐憫之心,我亦然也。”
周元笙可未曾用甚麼屏風做隔斷,便將麵前之人看得一清二楚。見她生就一副柔婉乖順的眉眼,頓時便想起了段夫人的樣貌,內心已起了一陣膩煩,半日按下不快,冷冷問道,“我來了已有半月,因你病著未曾來見過我。是以本日叫你來,倘若病已好了,就還是去書房服侍王爺。倘若還未好,就出去養陣子,等大好了再出去不遲――隻為你是跟王爺的人,等閒忽視不得。”
周元笙翻了一頁賬冊,斜眼看她,笑道,“甚麼事值當臉上色彩都變了,且喘口氣,漸漸說與我聽。”
玉眉被她的行動問話嚇得渾身亂抖,雙目閃著盈盈淚光,半晌便如掉了線的珠子普通滾落下來,顫聲道,“奴婢未曾做過甚麼,王爺待奴婢也不過和凡人無異,奴婢不敢欺瞞王妃,王妃明鑒。”她說完便想叩首下去,無法周元笙捏著她的下巴,令她轉動不得,隻好眼望地下,一動也不敢亂動。
周元笙半晌冇言語,盯著梁謙瞧了一會,這位中年內臣恨不得將忠誠二字都寫在臉上,他也確實長了一張仁善慈悲的麵孔。不由一笑道,“罷了,我也不過白問問,要不是她近身服侍王爺,我原也問不著不是?”見梁謙欲開口,又擺手一止,慢條斯理道,“既說她好了,就叫她上來我瞧瞧,我恰好問問王爺在文房上的愛好。”
未及說完,周元笙已笑起來,“梁總管多慮了罷,我傳喚一個丫頭,也值當這麼推三阻四的?凡是能起得來床,便能來見我。大不了隔著一道山屏,憑她多大的症候,我不信就那麼短長。你且叫人傳她過來,權當是我安撫一個冇有功績也有苦勞的丫頭,總成了罷?”
彩鴛將這番話學舌一遍,心內也自不忿,道,“女人聽聽,本來這府裡還藏著個如夫人呢,眼下正病著,又趕上女人才進府,想來王爺不好和女人提。再過一陣子,冇準就要讓她拜見女人,汲引了她呢。”
李錫琮度其麵色,先笑問道,“如何尋到這裡來了,有事跟我說?”周元笙在他側首處坐了,環顧四下,道,“這裡有甚麼特彆,不便利叫我來?”李錫琮偶然和她打如許機鋒,一笑道,“王妃固然隨便,你是這府裡仆人,冇有你到不得的去處。”
周元笙沉默聽著,內心略略有些不快。實在親王大婚前,有個把侍妾屋裡人也算平常,隻不過這話她疇前問過李錫琮,彼時他矢口否定,推得乾清乾淨。好笑她當時信覺得真,卻本來他和旁人並無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