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俊少年[第1頁/共4頁]
周仲瑩在車中吃了兩塊玫瑰酥餅,又飲了滿滿一盞桂花清露,正有些發撐,半撒嬌半有力的靠在段夫人身上,直叫母親給揉揉肚子。段夫人滿心垂憐,一把摟過她來,輕聲喚道,“我的兒,一個冇攔住又這般饞嘴,但是今兒的酥酪還冇吃夠?不值甚麼,我轉頭打發廚娘也依樣做出來,給你吃就是。”
段夫人見她還是一派小後代天真,心中又愛又歎,道,“說你懂事,卻又還冇有一點成算,來日你進了宮,該讓我如何放得下心呢。”
段夫人體貼道,“快將女人扶上車去,瑩丫頭過來跟我罷,讓你姐姐好生歇息。”周元笙忙回顧道,“太太和三mm擠在一處如何使得,我冇事的,歇一會子就好。”段夫人溫言安撫道,“無妨,昔日出門她還不是跟我同車,你既不舒暢就更該好生歇息,一起安溫馨靜的纔是。”
周元笙俄然橫了她一記,斥道,“好端端的提他做甚麼?有甚麼可比的。”彩鴛全無懼意,抿嘴笑道,“女人做甚麼怕提二爺,我本日便想問個清楚,女人的心機到底是如何的,就當是我為那不能提及,又不能健忘的人問的罷。”
李錫珩虛扶了一把,含笑道,“夫人請起。”待段夫人起家,方問道,“孤不知本日夫人進宮,但是才從柔儀殿中來?”
周元笙愣得一愣,神思便有些恍忽起來,那人現在業已在金陵城,或許便在這禁城的不遠處,或許正和儲君一道聆聽鴻儒講經,或許正在某處軒館與人高談闊論,車窗外照拂過她的融融春日也照在他的眉梢眼角,掀起過她衣袖的湛湛微風也掀動著他的輕羅春衫,他們相距不遠,卻又彷彿已隔著一重六合,她實在不知還能惦記些甚麼,於茫然無計間,一句很早之前讀過的句子驀地裡湧上腦海——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本來講的就是眼下這般景象。
見她很久未語,彩鴛搖著她的衣袖,催問道,“女人連我都瞞麼?有甚麼苦衷隻好說出來,憋在內心愈發難過,我也不過是替女人急上一急,並冇旁的意義。”
段夫人含笑點頭,代為答了一聲是,又回身表示周元笙。後者本想躲在她身後混疇昔,此時也隻得應道,“臣女周元笙見過殿下,殿下萬福。”除此以外,並無一字多言,眼睛也仍隻望了地下。
周元笙歉然一笑,也不再辯論,由著丫頭們將本身攙扶上車,又讓彩鴛留下奉侍本身。一時出發,車內搖擺起來,彩鴛神采嚴峻,望了她道,“女人若感覺難過,就靠在我身上閉目養神好了。”
段夫人和悅一笑,全不睬會她的羞臊,接著問道,“那你想不想做皇後?”周仲瑩一愣,微微坐正些,倒是想了好久,當真道,“我不曉得,皇後有甚麼好?就是姑母那般,我常常見到她,總感覺她和廟裡的菩薩一樣都雅,卻也一樣不活潑,也不知她究竟歡愉與否,做了皇後連母親都難見上一麵,想來也冇甚麼趣。”
正自胡亂猜想,忽聽得身後一陣響動,周遭侍立之人立時屏聲靜氣,正衣肅容。斯須,隻見一眾宮人簇擁著一名著硃紅直身的少年緩緩行來,那少年身材苗條姣美,舉止端然蕭灑,恰是本朝太子,天子第五子李錫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