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你這樣的人也配做母親？[第1頁/共3頁]

我想了想，笑了一下，叮嚀那躬身呈著藥的內侍：“既然藥冷了，就拿去倒了罷，想來藥性也冇了七八成了。”

這位嬌弱如蒲柳的美人兒正弱不由風地歪坐在榻上，素色羅裙，長髮如瀑，容色清麗，侍女謹慎翼翼地吹了吹，將一勺勺的燕窩遞到李孺人唇邊。

言下之意，冇人叫她死，可她的孩子非死不成。

她倒不見機，又跪著哭了半晌，抽抽搭搭的，一邊哭一邊求，全部臉都慘白了一片，更加顯得楚楚動聽的很。

我放緩了神采，親身上前扶了李孺人起來，用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輕聲道：“行了行了，都這會子了，還哭甚麼？”

我嘲笑一聲，婢女忙推了門，撩了帳幔躬身請我出來。

我嘲笑著盯著已經氣勁力絕，奄奄一息地李孺人，她暗淡的眸子裡頭一滴淚將儘未儘，實在不幸。

我走近了些，那掉出來的孩子已經成型，毫不是獨一兩三個月的模樣。

我動手極快，李孺人起先尚未發覺出疼痛來，直到那一個已經垂垂成了型的嬰兒從她小腹裡頭摔出來，她重重地栽倒砸在地上，縮成一團，撕心裂肺，鑽心剜骨地扯破著喉嚨打著滾蹬著腿尖叫著。

我便不再說下去，隻是笑了一笑，接著道：“你瞧，甚麼刺耳的話都有。莫說我這兒整日整日都有爭風妒忌的妃妾來教唆，怕是殿下那兒也少不得風言風語。殿下仁厚，即便不放在心上，我也隻怕這話傳到陛下耳中，這事兒一鬨大，可就不好結束了，是不是？”

我掃了一眼她的小腹，那邊微微隆起，若說隻要兩三個月的身孕，這肚子倒是太大了些。

我退了一步，笑著拍鼓掌，內侍端著一碗熬得濃濃的，滾燙的湯藥躬身快步而入，直把那湯藥遞到李孺人麵前，皮笑肉不笑的：“孺人，請罷？”

我笑了一下，後退一步：“這話倒是說對了。”

我“哎”了一聲，直接打斷她，笑眯眯的：“如何不敢呢？現在你但是殿下心尖兒上的紅人兒，今後生了孩子但是宗子，保不齊再過兩年都能成嫡宗子呢。”

我著意頓了頓，她聽了“出身”二字，臉上出現通紅的赤色。

她還是愣愣的，不明以是地開口叫了我一聲：“娘娘...”

我自以為本身說的有理有據，見她身形微動，撫著小腹的手慘白細瘦，幾可見骨。一雙眼睛通紅地，直愣愣地望著我。

她冒死搖了點頭，一下一下地給我叩首，帶著哭腔：“求娘娘饒過這孩子，等這孩子生下來，賤妾願自刎賠罪。”

“怪道是有了身孕的人，這般崇高驕貴。”

我實在忍不住，幾不成見地勾了勾唇角。

李孺人很有些不明以是，卻也隻是止了哭，端倪間藏匿著幾分幸運的歡樂。

我對勁地點點頭，上前攙起這個美人兒，若說美人兒這物，當真是荏弱無骨的才氣算。像我如許的，滿身高低冇有一處不是硬邦邦的，如何能叫美人兒呢？

李孺人神采發白，顫顫地被人攙起來，垂首站在一旁，低著頭道：“賤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