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第1頁/共3頁]

劉徹神采有些不鬱，隻是不言語，漸漸地喝著茶。

這畢竟算不得他的錯處。

太皇太後怕是那會子悔怨萬分，早曉得劉徹如此，當初倒不如讓劉榮即位罷了。

太皇太後像是不覺得意，身側的宮女一下一下地悄悄替她垂著腿：“你歸去罷。此事孤還要再想想。”

母親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阿嬌，你如何還不懂？你外祖母曆經三朝，竇家權勢遍及朝野，便是先皇活著時也得尊太皇太後旨意，更何況陛下！說到底，這帝位是太皇太後扶他上的，天然也有才氣再把他拽下來！”

她笑盈盈地撒嬌：“外祖母當真是神機奇謀，阿嬌今兒啊，一是來瞧瞧外祖母，二呢，便是想來求外祖母一句準話。比來有些風聲傳到阿嬌這兒來，聽得阿嬌心驚肉跳的。”

他想要開口跟她解釋，卻畢竟冇有說出半句話來，隻是微微點頭，拂袖而去。

實在說來，她如果拋開那些自高自大的驕貴，心平氣和地想一想，她就想通了。

可她到底低估了劉徹的倔強，他為了皇位等了太多年，更何況太後本就同太皇太後不睦，劉徹夾在中間也實屬難堪。

她的雙肩微微地顫抖著，過了好久，她放動手來，臉上猶自帶著淚痕，卻果斷隧道：“換衣，孤要去拜見太皇太後。”

宮女們嚇得當即止步。

太皇太後固然執掌後宮，可垂簾聽政多年，竇家外戚在朝中也是占有半壁江山，劉徹不免到處掣肘。他當時還不曉得進退恰當，也不明白收斂鋒芒，隻是同竇氏硬碰硬，到最後不過是兩敗俱傷，還落得太皇太後的猜忌和憤怒。

如果如許死了，第二日身子被髮明時早就僵透了，到底她是做過他皇後的人，就算死了，也不能抹了他的臉麵不是？

她慌亂地點頭：“好，那便奉求母親了。”

陳阿嬌伸直在冰冷的磚地上，疇前這事兒她不敢做，因為太皇太後耳提麵命，身為皇後要顧大局，識大抵，懂進退，知禮節，方能夠承天命。她一言一行得舉止有度，安閒端莊。

當時母親一得了動靜便倉促入宮，神采凝重，握著她的手道：“阿嬌，太皇太後怕是起了廢帝的心了。”

太皇太後撐著身子，在榻上微微合著眼睛，神采不明，隻是淡淡隧道：“館陶前腳走，你這就趕著來了，如何，竟不是為了一件事兒？”

她隻感覺兜頭一盆冷水澆下，雙膝一軟，六神無主地抓著母親的手，連聲問：“那如何辦？現在如何辦纔好？”

太皇太後很心疼她，固然不過是個翁主，可她常日裡的尊榮職位卻比宮裡真正的公主更勝一籌，這也多數是太皇太後寵嬖至極的成果。

現在想想，他們的結局彷彿一早就必定了。

他攥緊了拳，站起家來，淡淡隧道：“我本日去甘泉宮。你早早歇著罷。”

陳阿嬌重重地跌坐在地上，身側的宮女忙走上前，想要攙起她，卻聽得她雙手掩住的麵龐下厲聲地顫抖：“都彆過來。”

當時，太皇太後才方纔送走本身的女兒大長公主，又來了這個從小心疼的外孫女，表情擺佈不定，實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