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暗渡[第1頁/共3頁]
程謂寂然,回身退去。
程謂垂首:“恰是。”
沈宓正在禮部忙得不亦樂乎,傳聞天子傳召,也隻得臨時撇動手頭事件,倉促到了禦書房。一見天子笑微微地看向他,並不如常日那般滿臉的憂國憂民,不由心頭微凜,提起幾分防備來,行了禮以後便眼觀鼻鼻觀心站著,並未曾冒動。
天子漫聲道:“你在內閣的事朕已經曉得了,朕許你說。”
這裡天子等他二人出了門,便招來右邊立著的程謂:“傳旨到兵部,命魏國公因勢利導,助烏雲篡奪王位,與之簽下和書。彆的,”
大寺人程謂躬身走出去,先伸手碰舉杯壁,探了探茶溫,而後與天子道:“陛下看了好一會兒了,細心眼睛。”
天子接過來嚐了口,說道:“是雀舌。”
郭雲澤昂首:“這恰是陛下的目光,也是我大周的福分!”
天子沉吟著:“兩國互為夙敵,他們如何會來向咱我們求援?”
“愛卿與沈子硯,可真是朕的福星啊!”
沈宓沉默未語。
沈宓微頓,抬開端來,“皇上的意義,莫非是要對東遼動兵?”
程謂道:“兩位沈大人都是棟梁之才,天然能替陛下分憂解勞。不過――”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昂首看向天子,才又接著道:“小沈大人不常在衙門,這幾日都在各部衙門申辦公文,前兩日還去了內閣,跟郭老閣許閣老議了一番東遼的戰局,主子也不曉得該上哪兒去尋他。”
東遼與中原世代為敵,雖也有相安無事的時候,但總歸戰亂的時候多,沈宓不過是個五品員外郎,他竟然越權到內閣與閣老妄議他國戰局?“這個沈宓!”天子凝眸半晌,站起家來:“請郭閣老進宮。”
郭雲澤走出去,先俯身行了禮,然後才淺笑道:“不曉得陛下召臣何事?”
禦書房裡一東一西燒著兩個大薰籠,千葉香的味道滿盈在屋裡每一個角落。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望向程謂的目光也幽深起來:“你馬上再擬封密旨給魏國公,著他細心盯著東遼,在照兵部下發的公文行事之餘,在誘使烏雲與老懞古王聯盟之時乘機大肆出兵,爭奪一戰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這果然是沈子硯的主張?”他昂首望著郭雲澤。
郭雲澤淺笑著,說道:“陛下的福星應是沈宓,老臣可當不起這二字。”
郭雲澤捋須笑道:“皇上未下過疆場,自是不知疆場之上並無永久的仇敵,也無永久的朋友。”
天子越聽麵色越凝重,到最後竟把先前那股慍怒拋到了九宵雲外。
天子先叮嚀賜座,然後站起來,含笑道:“閣老剋日身子還恰當?”
天子被刺得有點臉熱,稍頃,他昂首道:“傳聞,前幾日沈宓也在內閣議過此事?”
半晌,天子在簾櫳下止了步,說道:“看來子硯不但學問好,胸中韜略更是讓人歎服。”
程謂目光閃動:“陛下的意義是,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說罷,他便指著輿圖,順著那日沈宓所說一一跟天子講授著。
郭雲澤辭職出宮。
現在他想要對東遼動兵,很明顯是在跟內閣負氣,替本身掙份軍功,在元老們麵前奪回幾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