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暗渡[第3頁/共3頁]
程謂替他披了衣,將茶奉到他跟前。
沈宓聞言昂首,沉默半晌,說道:“微臣不懂軍務,不敢擅議。”
天子又道:“且歸去忙罷。朕會讓人照你的意義擬旨去西北,著魏國公好生行事。”
“嗯!”天子放下輿圖,歡暢地踱起圈來。
“這果然是沈子硯的主張?”他昂首望著郭雲澤。
天子拿起那標註得非常詳細的輿圖,細心看了半晌,扭頭道:“沈宓乃是一介文人,並未曾領兵出戰,亂世之時他又還是個少年,真可貴他竟有這等縱觀天下運籌幃幄的本領!”
天子淺笑道:“不曉得子硯對東遼國現在局勢有何觀點?”
天子沉吟著:“兩國互為夙敵,他們如何會來向咱我們求援?”
大寺人程謂躬身走出去,先伸手碰舉杯壁,探了探茶溫,而後與天子道:“陛下看了好一會兒了,細心眼睛。”
天子與內閣的衝突他早就曉得,但是這類衝突是必定的,哪朝哪代的元老功勞在二世祖天子麵前能夠完整謹守君臣之儀?開通的君主會不失原則的恭敬謙讓,現在內閣元老們雖則有些傲慢,卻並未曾威脅到皇威,他們乃至連立儲之爭都未曾參與,天子就是讓讓又有甚麼大不了?
天子先叮嚀賜座,然後站起來,含笑道:“閣老剋日身子還恰當?”
半晌,天子在簾櫳下止了步,說道:“看來子硯不但學問好,胸中韜略更是讓人歎服。”
郭雲澤走出去,先俯身行了禮,然後才淺笑道:“不曉得陛下召臣何事?”
他凝眉道:“皇上的設法自有事理,但是一場戰役牽涉到很多方麵,我朝前後經曆著近三十年的動亂和戰役,江山早已千瘡百孔,眼下再值療攝生息期間,若再主動掀起一場戰役,參兵力與物力以及財力上來講都不堪重負。
天子接過來嚐了口,說道:“是雀舌。”
郭雲澤淺笑著,說道:“陛下的福星應是沈宓,老臣可當不起這二字。”
天子喝完那杯雀舌,又說道:“傳沈宓。”
天子回身站定,難掩鎮靜地說。
沈宓正在禮部忙得不亦樂乎,傳聞天子傳召,也隻得臨時撇動手頭事件,倉促到了禦書房。一見天子笑微微地看向他,並不如常日那般滿臉的憂國憂民,不由心頭微凜,提起幾分防備來,行了禮以後便眼觀鼻鼻觀心站著,並未曾冒動。
“剋日朕也在思慮東遼國戰事,這烏雲是老懞古王年紀最小的弟弟,格爾泰與巴特爾兵強馬壯,要合股吞掉烏雲的確不要太輕易。可當烏雲結合了老懞古王王帳對於他們,那麼勝算便又大大增加。此次他們大亂,也許是我大週一個極好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