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第1頁/共4頁]
貳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卻聽贏烈又道:“……前番眾位卿家捐納銀兩之義舉,朕皆看在眼裡。各位忠於朝廷,心存百姓,朕亦動容。但是賑災及籌措軍糧,乃是朝廷中事,國庫固然破鈔甚多,尚未難到如此境地。國度有難,朕不能解困,反要眾卿解囊互助,豈不令朕汗顏?待朝堂散去,每位捐納多少,遵循數量根據往銀庫支領歸去便可。此策利用下去,必能擺脫窘境,委實不必諸位如此。”朝中百官,心甘甘心捐納銀錢的本就無多,聽天子如此寬恩,無不雀躍,齊齊獎飾皇上仁德。倒叫林霄自討敗興,慚愧不已,又暗自揣摩天子本日說出這番話來,是否為敲打起見。當下,他額上盜汗涔涔,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又白一陣,如打擺子也似。好輕易捱到朝散,旁人自去銀庫支領銀錢,他卻倉猝回府。閉門思惟應對,想來想去隻好對比著蕭鼎仁的成例,往吏部告了病假,先躲上幾日看看風聲再做籌算。
鹽之一物,自來隻官家能夠發賣。以糧食兌換鹽引,古往今來還是頭一遭。官方那些富庶商賈,都是積年做買賣的奪目人,此道能贏利多少,心中皆如明鏡也似。他們手裡又很不足糧,天然各個爭相前去各地鹽科交糧兌換。不出半月,各地糧倉便已充盈,都打包裝車,往東海及罹難省分運送。
唯獨林霄一民氣裡有些猜疑:依著天子的本性,怎會想出這等刁鑽古怪的主張?莫非……貳心中如此作想,便斜睨了蕭鼎仁一眼,見他亦是滿麵迷惑,又道:瞧他那副模樣,看來此策並非他所提。但若如此,天子身畔竟另有甚麼能人不成?
便在此時,東海海濱,又頻傳捷報,贏綿所組新軍於海戰當中公然顯了奇效,將本初兩隻海軍殺的潰不成軍,敗退返國。
他便想了個彆例,在東海本地征選了兩批人馬,一類人便是東海采珠人,這些人以下海收取珍珠為業,極善潛水,帶著豬尿泡下去能夠連換五口氣不浮出水麵,人潛伏下頭水麵毫無陳跡;另一類便是監獄中關押的極刑犯人,這贏綿將他們自牢裡提出,許他們若能在戰事中建功立業,便抵悲觀刑,更承諾若然立下大功,還給他們地盤房舍,助他們安家立業。這些人身犯極刑,已是於生有望,俄然見著一支拯救稻草,哪有緊抓的事理?當即各個表態,必然奮勇殺敵,毫不退後。贏綿將這兩批人編成兩支步隊,一隻名為水鬼,專門潛入水中打鑽偷襲,鑿穿處所戰船艙底;另一隻則做前鋒軍隊,每逢敵我船隻接連,這些兵士便登上敵方船隻廝殺。這些人都身負重罪,畏縮向後必是死路一條,上陣殺敵倒另有一線朝氣,故而無不奮勇殺敵。每當交兵之時,這些人各個赤膊上陣,兩眼血紅,望敵軍之首級如久旱甘霖,那本初賊兵眼望此勢,不戰先懼,常常被殺的片甲不留。掉隊,更是隻要聽到宣朝海軍前鋒軍的大名,便聞風而逃。本初海軍大將斬殺的逃兵,卻也當真很多。
蕭清婉低頭笑道:“臣妾隻是為了皇上著想,搜腸刮肚纔想出這麼個主張,那裡是為了皇上的犒賞?皇上如果如許說,那可就曲解了臣妾的一片心了。”贏烈至此時,已是芥蒂過於疾患,今忽得了這條奇策,喜不自勝之下,隻覺渾身清爽,那病也就好全了。懷裡抱著一段溫香軟玉,眼裡瞧著如花嬌靨,耳裡聽著她的含笑嬌吟,不覺內心建議癢來,就低聲說道:“既然你一時想不出來,朕又不肯讓你白白著力,那你就在這兒好好想想。若老是想不出來,那朕可就自作主張了。”說著,又笑道:“今兒夜裡就彆走了,宿在這兒罷。”蕭清婉笑道:“皇上纔好些,又不肯循分了。病後失於保養是非同小可的。就為了圖一時歡愉,明兒又鬨出彆的甚麼弊端來可怎好?豈不是臣妾的罪愆?皇上就是本身不珍惜身子,臣妾可不肯做狐媚君王的妖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