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第2頁/共4頁]
當時,簡寶林正在窗子底下坐著梳頭,聽到這個動靜,倒是波瀾不驚,內心明知她為何而來,待說推病不見,又思忖未免著於陳跡,便淡淡道:“曉得了,請她到後堂上坐坐,上好茶接待。”
唐玉蓮眼看懇求有望,隻恨恨返宮,另作計算。
贏烈聽得這話,想及邇來京中的傳言,即使心中不喜章媛張狂,卻也深惡此種惡毒手腕,當即痛斥道:“你們在宮中當差,竟能讓這等言語流於宮外!一個個都該當何罪?!”眾首級寺人齊齊跪下,不由戰顫栗栗,盜汗涔涔。
翌日淩晨,景陽宮纔開了大門,門上的宮人便見一乘四角垂胡蝶流蘇的軟紗肩輿自東而來,不由有些獵奇:此處乃皇城最東頭,地處偏僻,常日裡少有人行。今兒一大早宮中各處纔開了鎖,便有人過來,當真是少見。
秋雁說道:“主子何必如此自苦?奴婢感覺,這倒也何嘗不是一件功德。倘或因這件事,主子出了力,得了皇後孃孃的看重,在皇上跟前拉拔一二,豈不好?主子在宮裡得臉,夫人在家也過得好些。”簡寶林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我是最厭這些爭爭鬥鬥的,家裡看著那些姨娘,每日裡挖空心機,蠅營狗苟,還不敷麼?”
贏烈心道:倒要聽聽她另有何話可說。便道:“你且講來。”
贏烈坐在上頭,俯視這婦人,隻見她趴伏在地,一副恭敬的模樣,也不令她起家,便含笑道:“蓮卿,朕賞與你的侍女瓶現在安在?”唐玉蓮早已揣測瓶子事發,卻也不慌,隻垂首回道:“回皇上,臣妾自知失禮,惹皇上起火。然皇上還得容臣妾漸漸稟來,皇上容臣妾說,臣妾敢說。皇上不容臣妾說,臣妾也就隻好任憑皇上措置。”
簡寶林一聽,微微嘲笑,說道:“我道是何事,原是為此!秀士還是收了東西歸去罷,我雖位卑人輕,卻不敢做那顛倒是非,誣告好人的缺德事!那日的事兒,該是如何就是如何。這話,我到得那裡,都是一樣的說辭。既非害怕皇後權勢,亦不會企圖秀士的汲引,不過是直言直說罷了。至於秀士所說報恩,前番武美人如何帶攜秀士,那樣的情深意重,人間都是罕見的,秀士卻又是如何回報的?她現在傷了顏麵,式微下來,如何也不見秀士相幫?秀士雖故意認我做姐姐,我卻不敢認了秀士做mm!”
贏烈掃了堂下世人一眼,看看林惠妃,又瞧了瞧唐玉蓮,冷冷一笑,開口道:“督下不嚴,這但是你自家說的。既然連你本身都自認有罪,朕也就讓你罪有應得。你……就去做個最末等的禦女,還是住在那延春閣,好好的閉門思過,贖你那罪去!那延春閣出過邱氏、齊氏、梁氏,皆是廢妃罪人,現在給你做個思過之所,也算合你那身份。”說畢,又向鐘韶英道:“將這宮女,拖出去,杖殺!”
不消一時三刻,唐玉蓮便已傳到,走上殿來,拜見天子。
才下了朝,他不忙去彆處,自到養心殿內,打發張鷺生將夏長盛、鐘韶英等宮中幾位管事大寺人傳來,細問邇來宮中事體。這些人皆知此為何故,為拋清乾係起見,天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但是唐玉蓮平日裡為人謹慎,行事滴水不漏,倒並冇甚麼特彆兒的處所。隻要鐘韶英將先前延禧宮中,章媛與唐玉蓮的舊仇私怨描述了個詳確,並道:“章媛出宮之前,確然有語,稱是唐秀士調撥她到禦花圃中,歌頌邀寵。但是此事隻她一麵之詞,並無乾證,主子並不敢就以此為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