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2頁/共4頁]
李十洲將那契據看了一回,凝眉道:“不當,此倒賣契據本當有兩份,賣家與買家各持其一,為何現在隻得李氏手中一份?再者,買賣人丁,夙來是一手交錢一手領人,哪有先與了銀錢,隔上幾日再領人的事理?可見這李氏所言不儘不實。”說畢,便向下頭喝道:“老虔婆,公堂之上,你安敢如此扯謊,欺瞞本官!再不透露真相,本官便叫夾棍服侍!那趙大,你手中當另有份契據,現在安在?!若然冇有,便可見此中有鬼!”
那貴妃不免又去打扮了一番,文樂將床帳被褥儘皆熏得撲鼻香,就奉養著贏烈睡下了。一宿老景題過。
贏烈接過茶盞,且不忙吃茶,望著她說道:“多少年了,還是這麼個風俗。”因瞥見她頭上插著的鳳穿芍藥墜米珠流蘇,又說道:“朕記得,你這支流蘇是才進太子府時,初度侍寢以後,朕贈與你的?”貴妃含笑道:“難為皇上還記取。”贏烈順手將茶盞擱在炕幾上,拉過她的手,道:“朕還記得,當時候恰是芍藥花開的時節,窗外一叢芍藥開的極好,朕便指著阿誰與你改了這名字。”貴妃便笑道:“都是疇昔的事兒了,皇上還提這些做甚麼。”贏烈握著她的手,說道:“隻是說與你聽,我們這些年的情分,朕並冇健忘。就是緯兒不好,也畢竟是我們的孩子,縱使有錯,隻要不太出了格,好生教誨著也就是了。”這話便戳了貴妃的心腸,她鼻中一酸,忙走過一邊,拿著帕子抹了把淚。
那李氏嚇得麵色如土,連連叩首,道:“彼蒼大老爺,老身說的句句失實,如有半字不實,就叫老身生出一身爛瘡!”趙大亦說道:“那字據本收於縣衙內宅,因這丫頭本無家人,無甚用處,一時找尋不見。”卻本來,事發俄然,趙高文為此案被告又早早被拘禁,那幕後之人周旋不開,隻造了一份與李氏。
李婆子一番話,說得張德釗目瞪口呆,這既與真相不符,又同先前幾人暗裡說得分歧,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一旁文樂走了上來,立在一邊,說道:“娘娘,這邊的事兒若得善終,還要感謝錢寶林。前番也多虧她去牽線搭橋,不然娘娘也拿不定這個主張。”貴妃微微點頭,又將鳳眼一轉,問道:“這錢寶林是如何和榮親王搭上的?一個是位高權重的親王,一個是後宮不得寵的宮嬪,這二人卻有甚麼乾係?”文樂是暗知此中原因的,因受了人財物,卻不好說出,隻是道:“奴婢也好生奇特,娘娘既問,奴婢便探聽探聽去?”貴妃道:“也罷了,你能問出甚麼來。待他日她再過來,本宮親身問罷。”說著,就代過了此節。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審案……必定題目頗多……姑息著看吧……
白堯光便問道:“張德釗與趙大供述不相符合,其間事件究竟如何,你且照實講來。”那李媒婆先道了聲“是”,便說道:“本年八月間,縣裡林家打發了一個丫頭出來賣,放在老身茶棚子裡。至玄月間,先有本縣趙縣令家管家看中要買,與了老身十兩銀子,商定三今後領人。掉隊,便有街上張家哥兒張秀纔來老身棚子裡吃茶,也瞧上了那丫頭,張口要買。老身極是難堪,這張家有人在皇宮當差,便是前任的縣太老爺也要讓他們幾分,那張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張德釗看出老身難堪,竟不由分辯,強將丫頭領走,隻丟了幾兩銀子與老身。老身不及將事情與他說明白,是老身的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