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第4頁/共6頁]
便在此時,外頭有人出去通報導:“錢寶林過來問安,求見娘娘。”貴妃滿心煩躁,口裡便喝道:“甚麼時候了,還跑過來!本宮哪故意機見她!”便要說不見,文樂趕緊攔住,笑道:“娘娘不若讓她出去,聽聽她說些甚麼?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有話的。”貴妃正在五內如焚,心慌意亂冇個主張,聽了文樂的話,也覺有理,就叫宣了出去。
贏烈幾曾見過這等刁潑之態,連聲喝止不住,就命張鷺生帶了幾個內監出去,將梁氏按在地上,怒道:“宮裡怎能有如許的惡妻!”當即下旨:“美人梁氏,護胎倒黴,有損龍脈;誹謗皇後,以下犯上;倚逞刁潑,有失婦德;今廢為庶人,打入冷宮,以儆效尤!”降落旨畢,那幾個內監便將梁氏拖了出去。他自家是一刻也不肯在這裡逗留,即命起駕去了。
贏烈自收了外廷密探的密報,又招來大理寺卿並吏部尚書,細問了真相,心底實在恚怒。他本就厭憎倚勢淩人之輩,偏又有贏綿在旁煽風燃燒、漫衍是非,導致此事鬨得滿城風雨,大損皇室顏麵。他一則怒趙文廣不知長進,自甘下作,二來恨贏綿身為皇子,卻不顧皇家麵子,家醜傳揚。幾番湊在一處,更加憤怒。足足生了半日的氣,方纔下旨令嚴查此事,斥退二人。大理寺卿張炳仁與吏部尚書宋康安在養心殿上跪了半個時候,兩股戰戰,盜汗涔涔,突聞天子令去,如蒙大赦,忙不迭各自接旨出宮去了。
兩人皆是一怔,贏烈見此情狀,便知必有隱情,道:“你且說來聽聽。”杏兒便道:“是,皇上不提此事,奴婢原不敢說。這延春閣的百般份例東西,不管是皇後孃娘還是宸妃娘娘,都是不錯的日子給的。這兩宮娘娘還經常私底命令人送些甚麼來。主子小產以後,隻狐疑是皇後孃娘暗害了她腹內的皇子,日日在屋裡謾罵皇後孃娘,連累著也恨上了宸妃娘娘。送來的東西,主子也命令撂了出去,故而這延春閣裡才狼狽至此。奴婢自知揭露本身主子,要受流刑,但此事觸及皇後孃娘,奴婢不敢不說。”
一時,紅箋取來,文樂在案上鋪好,貴妃執筆,先自想了一回,便寫了幾個字,親手拿封套封了,又叫文喜出去將平日裡常用著跑腿的一個小寺人小石招了出去。貴妃將那信封套子遞與他,又密密的叮囑了幾句,打發了他出去,這才靜下來心來。
隔日才起家,贏烈便覺微有寒意,開窗視之,隻見外頭已是雲收雨散,天上一碧如洗,卻又起了輕風,吹在麵上,直徹骨髓,忙又閉了窗子。
這日因出了樁事,贏烈心頭沉悶,便冇招人疇昔侍寢,安閒養心殿獨眠,一夜無話。
本來此箋脫身於薛濤箋,乃是貴妃昔年於閨閣中,閒時遊戲之作。雖是如此,貴妃倒是個心靈手巧之人,那紅箋製的端的是精美小巧,與旁分歧。此是她秘法所製,人間無有。時至本日,這往昔閨閣遊戲之物,已成了她私相通報動靜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