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第3頁/共4頁]

巧雲一起回至延春閣，唐玉蓮正在屋裡坐著描花腔，見她披頭披髮，衣衫混亂，臉上還帶著血痕，忙丟了活計問道：“這是如何了？敢是誰欺負了你？”巧雲聽她問及，心頭委曲難耐，頓時便哭了起來，且哭且訴的將事情委曲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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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由宮女扶著，在堂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便看著世人說道：“你們都是天子的嬪妃，怎能如販子惡妻普通，在宮中廝打喧華？宮裡法度森嚴，皇後孃娘夙來奪目短長，治內又極其嚴苛，本日這事若傳到娘娘耳朵裡，你們還要命不要？前頭的事兒，你們該當有所耳聞，如何竟然半分驚駭也冇有的？”唐玉蓮聽她吐字清楚，聲音圓潤，中氣實足，實不像一個久病難愈之人，便有些驚奇。

唐玉蓮也兀自奇特，隻是依禮向惠妃道了萬福，又偷眼瞧去，見惠妃生的二十出頭的年紀，皮色白淨，麵龐清秀，身子略嫌清臒些――想是多病之故，身著雨過晴和的輕容紗披帛，裡頭一件藕荷色對襟半臂衫，下頭一條水波紋的湖綠褶裙，腰上懸著一塊雙魚玫瑰配，舉手投足非常高雅。

巧雲聽她顛倒是非，大睜了眼睛，正要回嘴。卻見劉秀春圓瞪了一雙嬌眼，兩道柳眉豎起，向著她帶來的人發號施令道：“給我把這一屋子的傢夥事全砸了，我倒要瞧瞧，誰會出來給她撐腰！”那起人皆是欺軟怕硬、惹事生非之輩，得不的一聲便擼起袖子，叉手上前，將屋裡擺著的掛瓶瓷罐等物砸了個粉碎，屋中頓時一片狼籍。

巧雲心頭氣結，看了她半晌，隻覺非常麵善，忽而認出她是劉秀春的陪嫁丫頭，名喚月紅的。當下嘲笑道：“我道是哪宮娘孃的身邊人，本來是月紅mm。這每人每月份例是多少，都是有現陳端方的。便是幾位高位的娘娘，也不見誰向誰伸手要月例。再者說了，你們家女人不過是個寶林，比我們主子還矮了一截，倒要我們讓出來？這宮裡豈有如許的事理？！”月紅鼻子裡笑了一聲，說道：“你家主子是秀士又如何，不過隻比我們女人高了那麼一點點。又整日病病歪歪的，彆說現下皇上不來後宮，就是往厥後了，也絕看不上她的。如許的人，拿這很多月例銀子又有甚麼用呢？”

這話衝了月紅的肺腑，她心頭怒起，紅脹滿臉，一麵罵道：“下作的娼婦，你倒敢罵我？！”一麵就抬起手來，要打巧雲。巧雲將頭一低躲了開去，便向裡頭跑。月紅提步追去，嘴裡喃喃呐呐的罵個不休，定要揪住巧雲痛毆一頓，好出了這口惡氣。堂裡處統統限，冇多大工夫巧雲便被月紅追上，兩人抱在一處，滾在地上，廝打起來。那在堂上做事的寺人們，見她們鬨起來，那老成慎重的，上來勸止疏導；那年小輕浮的，卻躲在一邊看熱烈，甚而鼓掌大笑。

至此時，這兩人已是披頭披髮，那月紅非常凶暴，巧雲不免吃了些虧，臉上被抓了好幾道的血痕。各自站在一邊，向對方瞋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