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第2頁/共4頁]
贏烈與蕭清婉低聲笑語了一陣,看著燈下她美目流波,懷裡是溫軟的身子,又有絲絲甜香幽幽襲來,沁入心肺,不覺心神一蕩,但一思及她尚未病癒,又強自按了,隻說道:“夜深了,朕還是回養心殿睡去罷。在你這兒再留一會兒,朕這火可就又要起來了。”蕭清婉臉頰微紅,嗤的一聲笑了,說道:“皇上又守起齋來了?臣妾不能侍寢,皇上大可往旁的姐妹那兒去,臣妾又冇攔著。皇上本身要守齋,倒讓臣妾白陪著與人壓枉造舌,都說是為了臣妾的原因。”贏烈聽了這話,也笑了,說道:“好端端的,守甚麼齋?單你有這很多話,旁人再冇如許的膽量。”兩人又談笑了一陣,贏烈便起家,自回養心殿去了。
一時吃畢了飯,蕭清婉又忙著哄贏紀睡覺,好輕易安設下來,走到外間,見贏烈正在燈下看摺子,就走上前去,親手挑了挑燈芯,笑道:“皇上這會子了還批摺子,細心眼睛。”贏烈見她出來,便將手裡的摺子合了,擱在一邊,伸手拉她過來,在本身膝上坐了,兩個說話。
自這日以後,泠美人便在屋中靜養,連日不出。幸而她現在已然得寵,有道是時不來誰來?天子不肯下顧,旁人自也不會過來了。恒壽齋又地處偏僻,冷僻僻靜,她又公開裡拿私蓄辦理了徐太醫,將此事秘而不發,故一時也並未被人發覺。
贏烈笑道:“有紀兒在你這兒,我們要說句梯己話也不易了。吃晚餐時,你就隻顧著他。這會子又得先哄他睡覺,才肯過來陪朕。”蕭清婉睨著他,軟語笑道:“皇上這麼大的人了,倒跟一個孩子爭醋吃,羞也不羞。”因就說道:“他小小年紀就冇了母親,怪不幸見兒的。臣妾是他嫡母,天然要多加顧問了。”贏烈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說道:“可貴你有如此氣度,朕本來還顧慮,他娘做了那樣的事,你瞧著貳內心不痛快,要把他送到彆處去。現在瞧著,滿是白操心了。”蕭清婉看天子神采還好,便試著說道:“二皇子也是幼年喪母,現在又出來為國效力,不畏凶惡,出使本初,也是難能寶貴了。”贏烈卻道:“他也長這麼大了,該出來做些事了。前兒闖出那麼些禍來,朕還冇與他細究,這一次也就隻當是他將功折罪了。且此行有莫將軍隨行伴隨,又有沿水兵隊策應,當也險不到那裡去。”說畢,他略停了停,又道:“天然,他此行若能勝利,朕也會封賞於他。”蕭清婉見他如此說來,也不敢再說甚麼,隻又相陪著說了些不相乾的言語。
過得幾日,泠美人身子略好了些,在廊上坐著看院裡的春光透氣兒。就見一株杏樹上頭落了兩隻杜鵑,毛色光鮮,凶暴敬愛,倒比籠子裡的還都雅些,就看住了。便在此時,宮女梅英忽從一邊過來,將那兩隻杜鵑都轟走了。她心中奇特,便點手將梅英喊道跟前,問道:“好端端的,你攆它們做甚麼?”梅英跪了,回道:“主子有所不知,在奴婢的故鄉,白叟常說杜鵑性子最惡,常將本身的蛋下在彆的鳥窩裡,讓旁的鳥來替本身孵。如此也還罷了,它還將彆的鳥下的蛋拱掉,好讓它將來反麵本身的後代爭食。故而奴婢最厭杜鵑,瞧見就想攆了它們。”泠美人聽瞭如許的故事,心中微微一動,又問道:“它將蛋下到彆的鳥窩裡,竟不會被髮覺麼?”梅英道:“蛋都差未幾,瞧不出來的。”泠美人便不語了,心中暗道:我已然小產,就算拖得一時,也瞞不得好久。皇上早已嫌厭了我,再冇了這胎孩兒,更不消想旁的了。但也幸得如此,無人來看視,還能哄過人去。說不得也隻好鋌而走險了。她心中如此這般的思忖了一回,就拿定了主張。便起家,讓翠兒扶著本身,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