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第2頁/共4頁]
司徒仲大驚失容,撞斷了門柄,衝進房內,將她自梁上解下,撤除她頸中的綾帶,揭開領口絆扣,將頭扶起,與她渡了兩口氣。幸而贏芳華吊頸時候太短,不過片時便即悠悠醒轉。醒來一見司徒仲,她怔了怔,隨即淚流滿麵,花容無主,失聲痛哭,一麵哭一麵說道:“你讓我死了也罷了!何必又來救我,讓我活活著上現眼麼?當初……當初父親說你並非良配,不叫我嫁你。是我本身鬨著,非要跟了你。你一向身居閒職,又是我懇求了父親,替你保舉了這個職位。那裡想到……你竟然帶人來害了父親,你當真是忘恩負義!”她本是個和順寡言的人,便是恨極怒極,開出口來還是柔聲和藹的,嘴裡說著,手上粉拳便如雨點般捶在司徒仲身上。司徒仲不閃不避,亦不言語,那拳頭如落木石之上。
蕭清婉見她已狼狽如此,再要與她爭論口舌,便是自辱身份,遂也不去理睬,隻叫鐘韶英將這些手劄封條收起,下旨道:“謹妃趙氏,久在宮闈,不思答報皇恩,卻與反賊勾搭,企圖倒置江山,擺盪國本。今將其禁足於閣房,待皇上返來,再行發落!”言畢,又令把這一宮宮人全數押入掖庭局,大家伶仃羈押,防其串供。長春宮個宮室封門閉戶,隻留一間耳房用以囚禁謹妃。
贏芳華哭了一陣,見罵也罵不出個以是然來,捶也捶不出個以是然來,又有些氣虛神乏,便哭聲漸小,隻是抽泣不已。司徒仲抱了她起來,在床畔坐了,才待開口。不料她卻俄然抬頭泣道:“你休了我罷,讓我回家和母親相伴。此生當代,再不踏進你侯府的大門了!”司徒仲對榮親王是厭憎至極,卻與贏芳華的伉儷情分極好,內心又極歡樂她的為人,今見她開口求去,便想也不想的衝口道:“你我是禦賜的姻緣,欽點的婚姻,怎能中道分離?!你既然進了我家的大門,這一世就彆妄圖分開!”贏芳華看他語意果斷,一時柔腸寸結,六神無主,隻是低頭又哭。司徒仲內心一時欲和她說說榮親王犯上謀逆之舉,此番本身若不如此,他佳耦二人必受無窮纏累;一時又想和她談談平常訂交之時,榮親王如何輕辱本身。但看她那嬌容蕉萃的模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是摟緊了她。
贏芳華出了皇宮,立即便叮嚀轎伕往榮王府而去。
蕭清婉也冇力量與她膠葛,再者此事已成定局,她留在宮中也再無用處,便隻略略挽留,就隨她去了。
蕭清婉才吃過藥,外頭人便來報導:“鹹懿郡主前來告彆。”
夏長盛與鐘韶英得令,隨即指派了幾波人馬,往各房裡去。
穆秋蘭會心,帶了兩名身材結實的女官上前,強將謹妃按在了椅上。那宮人便走上前來,將木匣呈過。
蕭清婉開了匣子,隻見裡頭放著四五隻白瓷罐子,一一擰開,裡頭均是百般的丸藥,一股藥氣劈麵而來。蕭清婉最是聞不得這個味道,趕緊推開了,問擺佈道:“這都是些甚麼,有誰認得?”世人皆點頭作不識,便是連穆秋蘭如許積年的老宮女也不認得。謹妃便強口道:“我早說過,這都是我常日裡自用的補藥,你們是不認得。”蕭清婉瞧也冇瞧她,隻向李明貴叮嚀道:“將王太醫請來。”李明貴應諾而去,蕭清婉便令人先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