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第3頁/共4頁]
蕭清婉心中一陣鬆快:此一局,該是本身賭贏了。
贏烈凝睇著她的眼睛,半晌才道:“你的意義,榮親王成心逼宮謀反?”蕭清婉正色道:“榮親王夙來行事,皇上心知肚明。他與謹妃並皇宗子過從甚密,臣妾與臣妾腹中這孩子,是他們的眼中釘肉裡刺,他們急欲除之而後快。前番流言並奏請廢後,隻為摸索聖意。而皇上既然庇護了臣妾,那他們天然會另行彆道了。榮親王尾大不掉,居功自大已非一日,他軍中威望甚高,手中人脈又廣,又有不臣之心。若說他行率部逼宮之逆舉,迫使皇上禪位於人,臣妾毫不詫異。到得當時,他自可對天下說,皇上是無道昏君,為妖女利誘,庇護奸臣,倒置朝綱,倒行逆施。他是替天行道,另扶賢君。”言至此處,她便在天子跟前緩緩跪了,連稱恕罪道:“臣妾大膽,妄議時政,還請皇上降罪。”
蕭清婉聽得這動靜,倒不見高興,隻是道:“雖捉著了犯人,庫銀卻也隻得五萬,另十五萬兩銀子,尚不知下落。所謂欲加上罪何患無辭,此案若得久懸,臣妾隻恐……”贏烈聽她話到口邊卻住了,便問道:“恐得如何?你無需有所顧慮,儘管說來便是。”蕭清婉便道:“臣妾這幾日思考這些事,總感覺有所蹊蹺。這兩樁事,麵上都是衝著臣妾母家來的,手腕力道卻又不重。如果要讒諂臣妾的父親,就該捏成鐵證,如許不上不落,藏頭露尾,算是如何?如許不清不楚,反而易令人猜想推斷。臣妾隻感覺,那幕後主使,彷彿隻是想要臣妾母家背上如許一個罪名。流言一事雖易破解,但臣妾父親貪汙賑災糧餉的罪名卻仍未洗清。皇上聖明,天然不會濫殺忠良。然此舉在外頭那不明就裡的人眼裡,便是陰私庇護。臣妾已為這起人說成是禍國妖後,臣妾既然是妖後,那皇上是甚麼?”贏烈淡淡一笑,說道:“你是妖後,朕不肯廢你,朕天然是昏君了。”蕭清婉見皇上神采尚佳,便大膽道:“皇上恕臣妾無狀,臣妾覺得,那幕後主使此舉,隻為師出馳名。”
李十洲見此三人受了酷刑,已冇了人樣,到這境地,是但求速死,料知此三人的供詞,當失真相。又細觀那名冊,見銀庫管庫並押送銀兩的衛隊衛士,亦稀有人在其內,問其原因。那三人稱,這些人都是他們來到都城時,方纔插手教中的。因是那幕後金主的舉薦,故而這三人也不敢多問。再詰問那幕後之人是誰,這三人卻俱稱不知,本來那人向來不親身露麵,而來送信的人亦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押運銀兩的車馬用的又是都城車行的,故而這三人雖受命於他,卻不知此人究竟是誰,是何身份。
順天府尹眼看那些銀兩,竟皆是燒成的官方銀錠,看其戳印日期,恰是賑災喪失的那一批,又翻閱那名冊,見此中有甚麼分舵、堂主、會眾等詞目,那已為都察院收監的銀庫管庫竟也在其內,並記錄了很多邪術秘法,心覺非同小可,又與庫銀喪失一案有關,便將此案遞送往都察院至李十洲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