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誰與儘言[第2頁/共3頁]
嵇康人放蕩不羈,這詞也寫的清麗脫俗。我吟誦這一句“誰與儘言”,雙手一收,一曲揮就。
我攜她往屋內走,笑道:“姐姐現在已經位列容華了,如何還打扮的這般素淨?”
“俯仰得意,遊心太玄。嘉彼釣叟,得魚忘筌。郢人逝矣,誰與儘言。”
瓊奴麵露惑色,但還是依著我說的,將梅花悄悄一嗅。
反手這麼一撥,曲音戛但是止。曲雖罷,但音未絕,模糊弧音懸在空中,更顯雪夜沉寂。我凝神,抬起睫毛,從瓊奴手中擇選一向紅梅,放在鼻邊細嗅。眼角卻往池子那邊掃去。
“多謝醫士,我瞧著何醫士你彷彿有些倦意,也要多保重身材。”我含笑道。
皇上雖說是真龍天子,但卻也是男人。隻如果男人,便都有一個設法,那便是:得不到的永久是最好的。那我何不來一個“欲擒故縱”,待機會成熟,便可心想所成。隻是。想到此處,我歎口氣,搖點頭,這宮中妃嬪,便應視皇上為本身的夫君,但是為了繁華,為了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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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嗅完,我問道:“可覺出這兩次,香味有甚麼分歧?”
我起家,將手中紅梅遞給她,笑道:“你聞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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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含笑,公然是皇上,低頭持續弄琴。琴聲婉轉,似水波從晝倦池的這一端盪到那一端,一圈一圈。
我聽了,身子卻不由得一顫。昨夜皇上冇有宣人侍寢,莫不是因為我?那麼嘉貴嬪這件事,倒是因為我的原因了。
他麵不改色,隻口中道:“不敢。”
我問道:“可香?”
我再將紅梅遞到她麵前:“你再嗅一嗅。”
我含笑,倚著身邊的一株梅樹,折下枝含苞欲放的紅梅,抱起琴,將手中梅枝放在石台上,喚上瓊奴和小福子,三人踏著來時春寒園的巷子,消逝在茫茫紅梅林中。
“嗯,是長春宮的主位。”孫容華答道。
“嘉貴嬪?”我稱病靜養這大半月,除了合宮覲見皇後那一回,對這宮裡的諸多妃嬪也都隻是聽聞,勉強能對得上麵貌。
“這紅梅倒是很香。”瓊奴答道。
指挑琴絃,曲音流緩。昂揚如山裂之勢,降落似水過穀底。我閉目,將本身投入到這琴曲中,全不顧麵前明滅的燈火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花指一波,似水花飛濺,我猛地睜眼。滿池淨水微皺,倒映著無數閃動的燈火,亮光非常。岸邊立著位男人,身姿矗立,穿明黃色衣服,身披一件墨玄色的大氅,頭戴紫金寶冠,正朝這邊望來。他身邊內監簇擁,十二盞鎏金宮燈照得此岸亮如白天。
我昂首看他,藏青色從七品的官袍,肥胖剛毅的麵龐透出些許怠倦。
她也一笑,眨眨眼,彷彿想起甚麼,笑對我道:“提及侍寢,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