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帝都重錦太微城，淡妝難掩素美人[第2頁/共4頁]

幸虧是趕上小福子這個主子機警，不然就是我有此心，卻也冇法曉得聖上有無親臨。我看了那小福子一眼，他還是是低著頭候立在我身邊，確是個可造之才，貳內心在想甚麼，我是曉得的，既是他幫了我，我也不會薄待了他。

說著就聽得殿外一陣喧鬨，彷彿有大隊人馬往這邊而來。小福子聽了，朝我道：“怕是聖駕到了。”

十月十5、十9、二十三是欽天監對比天象推算出的好日子，殿選秀女便定在這三天裡，十五日是都城、直隸並東北和華中二十二郡的秀女殿選，十九日是西北、西南三十六郡的秀女，二十三日方纔輪著江南和嶺南二十四郡的秀女進宮殿選。

待到走出茶廳時，我已是換了一副打扮。本來頭上的紅寶石花釵換成了素銀的疊菊花釵，那幾朵鮮豔的絹花也換作了零散幾支玉雕蘭花，手上的翡翠鐲子現在是一對嵌暗快意紋的銀鐲。配上衣裳，顯出彆的一種風韻，端莊而又素雅。

一起上碰到很多宮人，有的低首而過，有的昂首而行，有的斂目屏息，不敢喘著大氣。有的倒是趾高氣昂，麵露驕橫之色。我非常不解，身邊的小內監低聲對我道：“在這宮裡，主子也分三六九等，如果跟在主子、小主身邊得臉的，便是高高在上，如果在浣衣局這些肮臟宮房為奴為婢的，就隻能低眉紮眼了。”

我這才曉得，又稍稍側首，看身邊其他的秀女們。因選秀是大事，以是大家都是經心打扮，衣裳也儘是挑些銀紅、桃紅如許喜慶的色彩，脂粉香氣環繞，那滿頭的珠翠和繁複的髮式更是看得我目炫狼籍。

這聖上已是看了十五日和十九日這兩天的秀女，饒是誰都會看得目炫狼籍，心力頹廢。我就想著，或許明天的選秀聖上不必然會親臨，以是不管是太後還是宮中位分高的妃子代庖，她們定是不肯定見到那些打扮素淨，花枝招展的美人的。因而我便留了這一招，但是我又不敢包管聖上定會不來，以是就仍舊照平常打扮，隻帶了這些釵環來，以備萬一。

一起風塵仆仆，我和彆的三位秀女均是車馬勞累，采選使把我們安設在了毓華門外的一家堆棧裡。離殿選另有三天，采選使對我們非常殷勤，許是想著我們四人間如有人得幸當選，他便也可沾些光彩，雞犬昇天。

秀女們先被引到了正殿旁的東西偏殿裡。我由小內監引到了東偏殿內，這東偏殿極大，安插的甚為精美，由木雕的罩門隔為三間，每間裡都擺放著些古玩瓷器，金玉古玩，有些我見所未見。桌幾上擱著幾盆時令鮮花，堂中一瓦汝窯瓷缸，缸內盛水，水中幾尾緋魚，缸底映托著五彩的雨花石和鮮嫩水草。鏤花的窗戶上糊著米稠色的羅紗，光芒從窗外射出去顯得格外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