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闌聽雨恐花睡，惜花人品雪釀茗[第1頁/共3頁]

他聽我嘲弄他，道：“那倒不是，隻是不忍打攪那意境。”

我回到燈旁，拆開荷包來看，內裡是幾朵開著的惠蘭花，另有一張紙，我展開來看，蒼勁有力的草書，寫的是首晉詩：“燕人美兮趙女佳，其室則邇兮限層崖。雲為車兮風為馬，玉在山兮蘭在野。雲無期兮風有止，思多端兮誰能理。”落的應當是寧鄴王的名字――蕭涵。

我搖點頭道：“一時也想不出彈甚麼曲子。”俄然一想，又對她道：“你去把笛子取了來，也不曉得可否帶來了。”瓊奴聽得我說笛子，微微一愣神，見我看著她，微紅著臉回身去取了。這笛子是安生的，他雖是武夫，卻也會些樂律，最善於的便是笛子。我曾經央他教過我，厥後他便把這把笛子送給了我。我一向收著，也不知此次倉促有冇有帶著。

我見他興趣不錯，道：“王爺有如此雅興，恭敬不如從命。”

他展開眼，朝我道：“竟也有你不知的時候，不過也難怪，這茶是福定都督方纔差人送來的。名喚雪釀。”

他閉目養神，問道：“你可曉得這是甚麼茶？”

我扶她起家，道：“會的。”昂首，那彎銀鉤從雲中探出身來。娘，你也會看著今晚玉輪的，對嗎？

他應了一聲，昂首看向我，欲言又止，顧自搖點頭而後笑道：“方纔想著讓你再吹一次的，厥後想著，就是此時吹的再好，卻也不是昨晚那笛聲了。”

他笑道：“我可不想你‘意難禁’，昨夜我已命人來照看這些惠蘭花了。”

我見禮道：“多謝王爺。”

我雖是品過很多珍茗，卻實在不曉得這是甚麼茶，遂道：“不知。”

我聽了恍然大悟，但是另有不解，因而問道：“既然此茶生在峭壁之下的山穀中，那又是如何采摘來的呢？”

正想著，就聽得有叩門的聲音，是一個麵熟的小廝，他低著頭道：“女人，這是主子讓我交給你的。”我接過他奉上的東西一看，竟是寧鄴王明天拿在手上賞玩的荷包。我朝他點點頭，道：“曉得了。”那小廝便退了下去。

我點頭道：“那絕壁峻峭，必然非常傷害。”

我點燈研墨，放開桃花箋，蘸墨寫道：“小樓閒窗秋色深。重簾未卷影沈沈。倚樓無語理瑤琴。遠岫出雲催傍晚，細風吹雨弄輕陰。梨花欲謝恐難禁。”

我給寧鄴王挑了一個竹雕杯子，給本身選了個紫檀木的。淡綠的茶汁倒入杯中，頃刻滿鼻暗香。我舉起杯子，品了一口，淡香中有絲絲酒氣，不愧是上品，讚道：“好茶。”寧鄴王也呷了口，笑道：“這茶好，也得泡的好，你泡茶的工夫是上乘。”說著劍眉一挑，看著我一笑。

心中懷了苦衷，以是第二日夙起後，便想讓瓊奴她們一齊陪我去了齋中。我欲先把昨夜寫的詞給收起來，行到案旁，卻不見了。我心想能夠是昨夜風大，關窗時不謹慎吹落到地下，給秋清和秋月收走了。

我取出絹子，替她拭了。我朝她一笑，安撫道：“你想著，現在昂首，還能同看著這天上的玉輪，便不感覺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