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此生難忘[第3頁/共3頁]

霍延泓端坐禦案旁，一隻手固執奏章。偶爾，用硃筆在其上簡樸的勾畫。俊容被忽明忽暗的燭光晃過，眉峰帶著詳確當真的專注，完美到無可抉剔的側臉，時不時的會劃過瞭然於胸的笑意。

“你如何掉進湖裡的？”天子隨便開口問道。

“另有氣呢，人冇死！”

杜鵑瞧著謝明昭那神情，便覺著嘴裡發酸，牙根兒都跟著酸倒了。極有目睹兒，立即捧著一杯蜜桔水奉上前，道：“娘娘快漱一漱。”

福壽趕緊點頭，“是個宮女，主子在一邊兒聽著，彷彿是顧妃身邊的。下午還替顧妃給皇上送的糕點，不曉得如何的落了湖。皇上叫人給抬回煙波致爽殿了。”

“陛下，太醫看過那宮女，回說冇甚麼大礙，就是嗆了幾口水。主子讓人給她備了一套衣衫，已經換上了。內裡通報，已顛末來了，陛下這會兒可要見她？”尹航低聲的，深怕打攪道霍延泓，小聲的問道。

尹航在一邊兒看著，有些不悅道：“嘿，皇上問你話呢，如何不回！”

霍延泓便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但是犯了錯被顧妃懲罰？”

衛菡萏被如許一問，內心是非常的酸楚。方纔跳湖他殺的那股子委曲勁兒，全都湧了出來。可她向來都是個啞忍的性子，也最不會告狀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一言不發。

衛菡萏一聽霍延泓這話，內心狠惡的一顫，有些難以置信的昂首。怯生生的眼睛，望進一雙幽深和順的眸中。令她此生難忘。

天子這纔將筆放下，昂首看著衛菡萏腦頂如雲的烏髮。她髻上隻簪了一支宮紗絹花，是青色的。霍延泓記得，那是雲千雪最喜好的色彩。許是疇前的名字裡有一個青字，雲千雪便格外喜好青碧色。連常日穿的衣服，也以附近青碧色的衣裙居多。

諸人得了意旨，自是忙不迭的應了下來。尹航跟在前麵，忍不住小聲提示天子道：“舒昭儀那邊，皇上是去還是……”

杜鵑神情一緊，有些不大敢答覆。可舒昭儀問了，又不能不說。垂著頭，謹慎翼翼的說道：“是上元三十年那會兒。”

謝明昭一隻手伸開，苗條的指尖兒點著素白的手指肚，翻來覆去的說道：“五年了，都五年了。”

衛菡萏一心求死，又不通水性。跳下去，便是連嗆了好幾口水。她也不掙紮，等下水救她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昏迷疇昔了。

這工夫，去請天子的福壽返來。他的衣袖與褲腳都被大雨打濕，進門大千兒的工夫，袖子都能滴出水來。

謝明昭越想越是想不通，隻覺著本日好好的請天子過來，卻半路橫竄出來一個宮女，又或者是顧臨怡。她緊緊攥拳，牙咬得咯咯作響。

那寺人也是後知後覺，不肯定的說道：“主子也不清楚，這大下雨天的，許是冇瞧清路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