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帝之無奈[第3頁/共3頁]

倒是太後當即含笑，看向霍延泓道：“哀家預備帶著元妃往九華山進香。”太後此言，算是臨時和緩了對峙的局勢。

太後現在清了清嗓子，插言道：“天子，哀家且問你。你可曉得，曆朝曆代，專房專寵的後妃是何了局？”

霍延泓去頤寧宮親身迎送太後，才終究瞧見雲千雪。比起正月裡，雲千雪已經有些肥胖。他穿戴一身蟠龍明黃朝服進了頤寧宮的偏殿，雲千雪正站在窗邊。窗扉敞開，二人便隔著一扇窗，遙遙對望。

天子卻不能等閒罷休，道：“彆的立後也不是冇有先例可循，宣帝的孝明皇後，就是宣帝期近位之時另立的。宣帝的嫡妻，也是正冊封為妃妾。”

“商紂王的妲己，破城被斬。周幽王的姒夫人，被暴民亂棍打死。秦穆王的小趙夫人，在秦穆王身後，被絞死。魏國的戚姬，寵冠六宮，最後也落得小我彘的了局。便是在本朝，往遠了說，建國祖宗的碧月夫人，母子俱損1。玄宗的楊妃，因全軍不發，逼的在馬嵬坡自縊而死。往近了說，懷帝的陳妃又如何？你能護著她一輩子？”太後這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聽霍延泓是發自內心的寒涼。

相互眼中，皆是濃濃的眷戀與不捨。雲千雪在內心籌辦了多日，想起客歲各種，也是好久都見不著他。日子過得如許快，一年罷了，彈指一揮間罷了。可她如許想著，眼淚竟是不自發的順著臉頰留下來。她到底是捨不得，捨不得那段纏綿而長久的甜美光陰。

霍延泓就著太後這話，肝火沖沖，道：“她既然一心求死，朕成全她好了。馬上賜她三尺白綾，也不必回宮了！”

雲千雪瞧著事情算是安安穩穩處理了，才終究放下一顆心，和緩的笑起來道：“我隻怕你被朝臣以祖宗家法勒迫，兩麵難堪。”

天子沉吟著不說話，他天然曉得太後這番話的意義。停妻另娶，在官方本來就是有違國法的事兒。霍延泓即使是天子，也不得不忌諱著這一點。如此後位空懸，他能夠說顧臨怡對先帝、端敏皇後未儘孝心，是以懲罰與她。可到底，他還未將顧臨怡這個結嫡老婆休棄。說白了，他能夠不立後，但絕對不成以另立新後。

“隻要顧臨怡冇死，你就歇了這個心機！”太後決然打斷了霍延泓的話，神情是少有的峻厲。

霍延泓幽幽一歎，一把將雲千雪扶起來，眼中湧動著肝火，卻也是萬般心疼，“你隻安溫馨靜的在長樂宮便好，又來摻雜甚麼？明曉得會被生吞活剝了，也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