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祖母[第1頁/共5頁]

“誰說不是？”雪蘭望著天涯最後一抹殘暴的陽光，嘴角含了絲閒適的笑，“不過是看人打盹便遞了個枕頭罷了。”

雪蘭見狀，忙帶著雪華起家告彆，“祖母這會子忙，便先告彆了。”

雪蘭的笑愈髮帶了抹慧黠的意味，“我又何嘗不知，隻是張姨娘離府達一月之久，正所謂千載難逢的機遇，若白白錯過豈不逼得人跳腳？”

看二人麵有憂色，又道：“這天然是件喪事，連我也為你們歡暢，但是蜜斯如若直接送了你們去，必遭詬病，曉得的說蜜斯守孝道，心疼父親，不曉得的還不知如何胡亂編排呢，蜜斯思前想後，隻得先將你們送給太夫人，再由太夫人安排你們奉侍老爺。這中間的盤曲便不說了，背後辦理的銀子抑或財物也不說了，今後你們如果記得蜜斯這番情意，倒也不枉她為你們絞儘腦汁了。”

雪蘭沉吟半晌，甚為誠心，“論理，這話不該蘭兒來講，隻是，隻是……”

太夫人這才伸展了繃著的臉，叫二人起來。

嬤嬤的眼底閃過一絲肉痛，又替她揉了揉肩頭，方勉強笑道：“諾。”

太夫人的笑深了幾分，“可不是。現在你父切身邊隻張姨娘，雖說行管家之權，卻……”

太夫人的眉皺得更深了，神采亦沉了幾分，還是紫蘇端了大廚房新做的綠豆糕出來，見狀不由笑出了聲，“這二人平日裡倒透著聰明勁兒，不想今兒卻歡暢過了頭，太夫人既收了你們，竟不知改口――稱一聲妾身麼？”

見茶水已近碗底，不覺皺眉，曉汶眼尖，忙提起幾上的小錫壺注入沸水，太夫人斜睨一眼，心頭微微一顫。

雪蘭帶了幾分戲謔，“疼你反倒疼出了不是，那三妹今後再來，長姐就淨水以待了。”

正說著，俄然聞聲有銅鈴聲自院門傳來，雪蘭料定是雪華來訪，遂叮嚀翠兒去迎。

倒是雪華突破了沉寂，上前恭恭敬敬給太夫人行了個禮，指著身上那桃粉色的團錦琢花衣衫、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及頭上翩然欲飛的桃紅色胡蝶絹花。

雪蘭抿了口茶，“翠兒彷彿內心藏著話呢，不如說與我聽聽？”

曉汶及佩兒忙跪下，“多謝蜜斯提攜。”

“翠兒，你隻需放心守著這院子便是，我說過，一心一意待我之人，我必不會孤負――你實在不必憂心，好歹統統有我，豈能獨虧了你？”

正遲疑間，太夫人看了看滿屋子的人，笑得更加慈愛，“這屋子並無外人，蘭兒但說無妨。”

“光聽名字就挺新奇的，長姐，”才放下細緻的白瓷盅，雪華忙夾了塊胭脂涼糕到嘴裡，含混不清隧道：“長姐的好東西，現在都偏了我，隻怕嘴變得刁了，平常之物便再難以下嚥……”

曉汶悄悄遞了眼色給佩兒，佩兒會心，二人同時皆恭敬地朝嬤嬤福了一福，“統統便有勞嬤嬤了。”

嬤嬤隻苦著一張臉，“奴婢又何嘗不知？隻是蜜斯好歹也心疼心疼自個兒，過分勞累可不是甚麼功德。”

“見太長姐。”

太夫人沉吟了一會兒，才道：“蘭兒說得天然不錯，這正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選定的，幾個通房或姨娘倒可從現有的丫環當選定，祖母瞅著這兩個丫頭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