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備無患[第2頁/共3頁]

忽聽耳畔一把有些凜冽的聲音，有著不容辯白的頤指氣使，“華兒也該長長心了，你長姐也大不了你多少，卻這般渾厚孝敬，嗨……”

雪蘭緊了緊玫瑰色錦緞袍子上的雲絲披風，開解道：“祖母勿急，三妹的聰明並不在蘭兒之下，假以光陰必大放異彩。”

雪華看著母親琳琅滿目標嫁奩，一時不知所措，昔年外祖在時不過一將軍罷了，未曾想為母親備下瞭如此豐富的嫁奩，又是羨慕又是感慨道：“長姐，華兒實在不知從何動手，可否由長姐為華兒遴選一二？”

“嗯，”雪華一麵承諾，一麵取出兩把鑰匙，“還請長姐代為保管。”

旋即笑道：“祖母的好東西不偏我這個遠親長孫女還偏誰？”底氣頗足地挽起太夫人胳膊，“若能說動祖母住到海寧，那才真真是蘭兒之福呢。”

聽得紫蘇一席話，亦並未幾言隻淺笑著點點頭，待紫蘇告彆，方帶著姐妹二人進庫房。

雪蘭也不先選，而是一一看了看每口箱子，才彎下身選了幾幅名家書畫，錯金螭獸香爐，綠釉狻猊香爐，牡丹薄紗菱扇，泥金真絲綃麋竹扇，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大紅金線牡丹吐豔錦褥，長方端石琺琅盒暖硯，鮫綃帳幔，四件的紫檀木鼓式坐墩，壽山石嵌人物雕空龍壽紋十二扇圍屏，青白玉鏤空螭紋杯，釉彩百花景泰藍瓶，琺琅彩瓷燭台，九綵鳳戲凰燈台，圈金螺鈿鏡，描梅紫砂茶具，赤金嵌珠及白玉頭麵各一套，墊有豐富棉布的箱子便裝滿了。

雪蘭輕啟朱唇，淡定自如，“既伏貼，我們便一道看祖母去。”隻帶了李嬤嬤與陳琳，留下翠兒看院。

趙嬤嬤笑著接過荷包，抬腳退到了門外，便利二人遴選，口稱“多謝大蜜斯。”

“嗯，”太夫人眸光一轉，淡淡而笑，“唔，這個麼也不是甚難事，我且撥八百兩銀子給你，就在海寧甄選布莊和茶莊，各買一處便可，讓華兒學著打理便是。”

太夫人忙喝住了，“好好的說這些做甚？禦賜之物固貴不成言，然蘭兒亦不遑多讓。”

行過禮後，二人仍坐在小杌子上，與太夫人閒話。

但見地上橫七豎八地擺了二十多口樟木箱子，在趙嬤嬤利落的伎倆下一一敞開，說道：“兩位蜜斯，請隨便遴選。”

“給長姐存候。”雪華來得甚快，略寬的額上不時湧出涔涔的汗。

歸去的路上，雪蘭似是怠倦，那些綠得刺眼兒的草，與粉嫩鮮豔的茶花已喚不起半點興趣，身邊，雪華彷彿還在咂摸遂意的滋味，如夢如幻。

“諾，太夫人。”

“蘭兒，明兒你和華兒來鬆竹堂用晚膳，祖母還請了你父親與新納的妾室，我們一家子熱熱烈鬨地聚在一塊，也算給你倆餞行。”

雪華以指甲刺動手心來迫住心底的好笑，漸漸斂了了神采，“是，祖母。”

“恭敬不如從命，”雪華眼中儘是敬佩與感激之色。

趙嬤嬤估摸著時候走了出去，取出兩把早已籌辦伏貼的鎖具將箱子鎖了，將鑰匙遞與雪華，雪蘭點頭稱謝，“趙嬤嬤，前麵的事就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