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遇[第2頁/共3頁]

這一日，從悅來堆棧出來不久，天空便飄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落地無聲，隻蕩起一拔又一拔的寒氣，那些保護陸連續續穿上了防雨的連帽牛皮長衣袍，引得路人不時側目。

雪華鼓掌笑道：“誰說無處尋？我箱子裡便有，嬤嬤從速去找找。”

雪蘭奇道：“莫非先生有歸隱之意？”

雪蘭眉尖微微蹙起，“如果海瀾今後想您或找您請教又當如何？”

老者心頭一動，忙叮囑了他幾句，小童一麵聽一麪點頭，然後一溜小跑，奔門外而去。

那老頭也不答話，鼻孔裡“哼”了一聲，隻不耐地衝她揮手。

孺子忙擺擺手，“猴頭菇倒是差未幾了，山雞尚差幾分火候，”想了想，又道：“要不要加些金絲小棗在湯中？”

嬤嬤麵上一喜，忙問雪蘭要了開箱的鑰匙，回身走了出去。

老頭髯須飄飄，“如有緣自會相見，劄記中所記甚祥，以你之智參透不是題目。”似是慮及一事，臉上多了幾分慎重，“今後如有人提起胡思文三個字，你隻作不識。”

這一起上，除卻識字，還學到很多與人相處的點滴，乃至一些需求的策劃，可謂眼界大開。

雪蘭遊移著道：“先生所言當然有理，隻是要真正做到難度不小，不太小女子還是情願極力一試。”

“罷了罷了，瞭解便是緣，”老者朗聲一笑中氣實足，“老朽看你也不是那俗人，喚老朽為先生甚好，甚好，今後亦不必改口，更不必再來此尋人……”

雪華聰明地閉上了嘴，隻低頭看手上的千字文。

雪華歪著小腦袋想了會子，一拍大腿，“嬤嬤無妨取參片來，讓長姐含著以支撐體力。”

“或許出一身汗便輕巧了。”話雖如是說，嬤嬤的麵色卻不多數雅。

雪蘭再度欠身，“願聞其祥。”

話音才落，嬤嬤已沉著臉走了出去，沙啞著嗓音道：“蜜斯先忍忍，再跑一個時候纔有家醫館……”

老者微微歎口氣，“你身子也忒虛，不如今後每日吃三四粒紅棗與花生米，打打根柢，記著多吃無益。再過些時候桑葚上市倒是無妨多吃些。”

車天然也停了下來。

車廂外間，雪華早已披上長姐的厚錦鑲銀鼠皮披風，又跟嬤嬤念起了千字文，嬤嬤神采寂然，顯得一絲不苟，雪華仰起小臉望著她，大眼睛兒一眨也不眨，一麵跟著念，一麵用心記。

老頭慈愛的端倪間一片腐敗，“看來甚麼都瞞不過你這小丫頭。”

他隔著一方帕子號了脈，又看了舌苔，不覺搖了點頭，沉吟半晌方道：“蜜斯此症因受大寒而起，雖一向經心保養，卻未得以根治。那為你評脈的大夫醫術尚可，不過也隻能確保你性命無虞……你此番定是自行減了藥量，加上憂思過火，乃至這症愈發重了，敢問但是先前隻要藥而無方麼，不然何故至此？”見嬤嬤點頭複道：“蜜斯此症拖了數年未愈，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你既入我醫館，天然能藥到病除，不過須服膺，今後再心機上頭不成用心過分，不然怕是會引發彆的病症。我且開幾副藥與你，方劑亦可給你，以應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