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各懷心思（上）[第3頁/共4頁]

“諾。”紅玉忙應了，回身走了出去。

一麵尋了張小杌子坐下，開口勸道：“你也不消跟紅玉那丫頭置氣了，她但是近身奉侍太蜜斯的，如果鬨僵了，隻怕虧損的還是你我……”

看血燕差未幾火候了，便欲起家，老林頭擺擺手，表示她仍舊坐著，一麵自取了隻黑釉粉彩花草紋碗盛了血燕，一麵笑道：“今兒熬多了些，也罷，鍋底的那些，你一會子返來胡亂花些，好歹補補。”說著，將碗放進錫製托盤內。

王媽轉過身，臉上再冇平素的那種奉迎與陪著謹慎的笑，罵罵咧咧地走了，不遠處的迴廊忽地閃出一個海棠紅的小不點，她無聲的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奔聽瀾院而去。

好個刁滑乖張的奴婢，明顯未將主子的話放在心上，做錯了事還兀自強辯，莫非當我傻子不成？冷眼看著紅玉，唇角帶抹調侃的笑，不慍不火道：“行了，你先下去。”

她拿起第一冊看了起來，上麵記錄著布莊每一日進貨與銷貨的流水賬，一筆一筆龐大而詳確，固然每日晚膳後李嬤嬤皆過來傳授管家之術，也順帶教了算盤，可真看起帳本來還是雲裡霧裡的。

紅玉兩手叉腰，瞪圓了杏眼，“我不過看你年事大才尊你一聲王媽，你可彆倚老賣老更加得了意。你不過上不得檯麵的廚娘，而我倒是近身奉侍蜜斯的，如許不把我放在眼裡，難道駁了蜜斯的麵子？即便我現在在三蜜斯跟前當差，不太蜜斯顧念姐妹情深的原因，你可細心些，勿錯了主張。”

紅玉斜睨著她，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王媽，我勸說你一句，今後可彆用這類語氣與我說話，不然你也彆想有好日子過。”說完又“哼”了一聲，這才揚長而去。

王媽取過一隻青花八仙過海圖大碗盛了湯，放於一錫製托盤內，說道：“行了，你端走吧，紅玉女人。”

紅玉愈發得了意，“你甚麼你，你總該曉得本身理屈詞窮了吧？”

王媽將案板上小山高的土豆絲裝進一隻年年不足青花鬥碗，不由“哎喲”一聲，老林頭體貼道：“王媽你咋的了？”

老林頭覷著她一扭一扭的身材，朝地上“呸”了一聲，尚感覺不解氣，“一看就不是個端莊貨品，不過臉盤子長得稍周正些，便整天家做蜜斯夢，德行。”

“那又如何？”

王媽伸手揉了揉發酸的腰，這才直起家子歎道：“不過腰痠罷了。”

這日放學返來，身著海棠紅繡白梅裙裳的雪華依窗而坐，諾大的紅木扶手椅更加襯得她身形嬌小，紅木窗楹踏腳書桌上擺著一摞帳本，一把紅木算盤，一隻白釉粉彩翠竹茶盅。

且才放學又有些怠倦，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把帳本往桌上一擱，拿起茶盅細啜卻還是睏乏不頂用，遂叮嚀道：“紅玉，去煮碗酸梅湯來。”

李嬤嬤早已端來一盆水，服侍她淨了手，又忙不迭地將劄記細心收於楠木長案的暗格裡，又自案上取了塊清田黃石雕異獸鎮紙，壓於未乾的墨跡之上，這才扶了她去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