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各懷心思（下）[第2頁/共3頁]

王媽彎下身子拾起，正欲上前交與三蜜斯，忽聽得前麵的人彷彿提了一句紅玉，身形一僵，臉上微現一絲憤怒，也就在這一瞬，改了主張。

雪華點點頭，“好。”

海瀾奇道：“王媽，你夙來穩妥，今兒為何會出此忽略？”

海瀾不住點頭，“能有這份悟性，實乃三妹他日之幸……”

關上房門，紅玉左瞅瞅右瞧瞧，覺動手中的釵愈發耐看，不由生出幾分歡樂，再一想到王媽苦心奉迎的樣兒，更覺暢快非常。

雪華亦笑，“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華兒這就歸去候著。”言畢，對著海瀾就是一福。

姐妹倆一起說談笑笑，奔院牆而去，雪華偶然間轉頭，見王媽端著托盤走在背麵，不由心頭一動，卻未露聲色。走著走著，一方雲白絲帕忽地從袖中滑了出來，落在青石板中間堅固的草地上，芙蓉玉釵若隱若現。

兩人旋即起家，向外走去。

這份心機倒也周到，如果有機遇此人定是不會與紅玉善罷甘休。而經此一事，想必長姐對紅玉也是絕望至極，血燕被撞飛，王媽當然有責，紅玉又豈能脫得了乾係？

……

雪華一臉恭謹，“若非長姐決計點撥，華兒又豈會長進？”

見她額上不時有汗溢位，海瀾遂自袖裡取了一方淡紫色繡臘梅花的絲帕替她拭汗，一麵心疼道：“瞧你，竟然出了這很多汗，也是這般熱的天，誰也不免，不如快些回房歇著，轉頭我讓人給你送些冰鎮西瓜過來，也好解困祛乏。”

紅玉不免有些好笑，有些頤指氣使道：“王媽，快歸去罷，隻怕大廚房要忙不過來了。”

落日的餘暉透過木槿花叢射過來，早已失卻了中午的力度，惟添了一份影影綽綽的美，池中更是旖旎一片，雪華學著長姐的樣兒，將撕碎的木槿花瓣丟入池中，引得一群錦鯉不時躍出水麵爭食，漾起一圈又一圈碎金似的流光，令人目不暇接。

雪華會心，“功德美滿隻是指某件事告一段落罷了，非是指美滿無缺……”

雪華慢悠悠品著茶，一麵低頭入迷。

聽瀾院，喚魚池。

平嬤嬤早已為雪華泡上茶來，隨伺在側。

紅玉覷了一眼，似有些眼熟，一時也未想起，倒也不覺寶貴，惟做工還算邃密，心中不免對勁，遂接了過來，一麵道：“如此，你我恩仇便一筆取消。”

“估摸著一盞茶的工夫，去聽瀾院接三蜜斯返來。”孫嬤嬤的聲音隔著門傳出去，倒是字字清楚，透著幾分號令之味。

王媽一臉羞赧，一麵告罪道：“奴婢不慎打翻了蜜斯的燕窩，還請蜜斯從輕發落。”

遂走至靠窗處坐定，將釵往條案上一擱，又翻開奩妝盒，取出一把牛骨梳，將打散的髮梳通梳透，先將發一分為二，再於頭的兩側各彆離盤成上卷下垂環之狀。

正遲疑間，隻聽海瀾不緊不慢道：“王媽，今兒就先如許吧，有甚麼也明兒再說。先取些榚點過來。”

姐妹倆不由得麵麵相覷。

王媽諾諾而退。

平嬤嬤纔打起簾子，那嬌小的人兒已翩但是至，嘴角噙了抹笑，甜甜地喚了一聲：“長姐，”方告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