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宴[第1頁/共3頁]

聞言，雪蘭幽幽一歎：“莫非在祖母的眼裡，蘭兒真真如一隻猴兒麼？”

老夫人給嚴鬆夾了一塊清蒸鱸魚，說道：“鬆兒，這是你最喜好的菜，我特地叮嚀廚子做的，你且嚐嚐。”

雪蘭一派天真，“祖母哪是老胡塗，不過因為見了蘭兒歡樂過了頭，”嚴鬆與母親麵麵相覷不由會心一笑，隻聽話鋒陡地急轉直下，“蘭兒心頭俄然生了個疑影兒――該不會是嫌多了蘭兒這張嘴吧？祖母且放心，蘭兒可吃不了多少……”

嚴鬆彆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但並未作聲，乾脆扭過甚去與太夫人閒話，聲音壓得極低，也不知說了些甚麼，隻是從夫人不時會心一笑的神采來看不過乎阿諛之詞。

雪蘭微仰開端，甜甜的聲音中似有濃濃的打動，“祖母疼蘭兒之心，可見一斑。”

雪蘭隻一嗅便知是竹溪彭裕溝大米，那米最是溫潤剔透，粒粒飽滿玉白，烹之香氣四溢，食之粘而不糯，回味無窮，便是腔子裡皆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軟香，不由暗歎――這祖母與父親倒真是愈來愈會享用了。

這番冷眼旁觀，倒也根基體味了事情的啟事、顛末，真可謂眼界大開，長姐好生短長，一貫愛端架子、向來不以好神采示人的祖母竟不吝放下身材為她說話，就連一貫自發得是的父親也會好聲好氣地哄她，今後我如果有了這份本領，斷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嗨，算了，今後本身多疼蘭兒些，權當是賠償吧。轉頭瞥見徐嬤嬤還杵在那兒，遂笑著補了一句，“傳膳鬆竹堂。”

太夫人還是坐著，稍顯怠倦的神采有著些許陰沉，隻盯著雪蘭的背影呆呆入迷，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漸漸暴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太夫人不由笑道：“說來皆是我的不是，老胡塗了，隻顧著聊，冇想到已晌午了。”

“現在這府上一心待鬆兒的，惟母親一人罷了。”

雪蘭報之以文雅一笑，暴露兩個淺淺的笑窩。

斯須，烏木雕鬆鶴的八仙桌椅皆已擺好，四五個服飾整齊的丫環端著托盤走了出去，將一盤又一盤的菜肴取出來，一一擺上了桌。

“蘭兒伸謝祖母體貼。”說著便欲施禮，太夫人一擺手，慈愛道：“罷了，這禮數如果過量反倒生分了，不如隨便點，反顯得我們祖孫倆更靠近些。”

太夫人伸手悄悄颳了颳雪蘭的鼻子，微微有些暗啞的聲音中帶絲密切與心疼，“看你，渾身高低都冇幾兩肉，未幾吃點如何行？”一麵又夾了很多菜在雪蘭麵前。

便又按住了身子，太夫人的笑帶了些溫暖，讓人如沐東風，“蘭兒成日家馳驅，尚帶著未愈的舊疾，得從速補足了就寢纔是端莊，晚膳就不必過來陪我了，轉頭讓大廚房燉了羊肉給你送疇昔。”

眼角瞟了嚴鬆一眼，見他仍無動於衷，心中嗤笑一聲，與貌似慈愛的祖母比擬，他差的可不但是一點點。隻不知，這麵上情，他是不知如何做，還是壓根不屑做呢？

雪蘭忙靈巧地應了，又笑著衝太夫人點了點頭，這才與嚴鬆、雪華一道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