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塵煙往事[第3頁/共4頁]

“蜜斯，三女人的事……”

聞言，翠兒奸刁的吐了吐舌頭，手上的行動但是一點都未落下，輕柔得如同天涯飄忽的雲。

“翠兒不敢，隻是無功不受祿。”

見翠兒未回，便信步走到湖邊，瞅著淡若天青的湖水出了會神。想著父親對母親老是不冷不熱的，心頭很有幾分不是滋味。

那身子是愈發的沉了，連四週一並墮入死寂。

能答覆這個題目的人已不在了。

坐在窗前，透過微開的裂縫看向內裡，卻不甚逼真，但聞得一股撲鼻暗香，便歎了一口氣。

轉頭凝了李嬤嬤一眼，道了聲“賞。”李嬤嬤從速摸出了一隻裝著一兩銀子的荷包，塞到了翠兒手中。

翠兒嘲笑道：“蜜斯莫非還怕冇機遇麼？翠兒不過想著您剛睡了起來，怕過了風。”

一麵說著，一麵翻開桌上的兩隻紅木匣子，先取了一把黃楊木梳，將頭髮一點點的梳透了，方挽了個豐城最時髦的追雲髻，又取了一枚點翠鳳釵斜插鬢上，愈發襯得雪蘭氣質高華出眾，向來眼高於頂的李嬤嬤也不住地讚她手巧心靈。

母親藉著養病，將執掌之權交還給了祖母。

睜眼時，也不知是甚麼時候，但覺滿屋皆暗了幾分，不由幽幽一歎。

“酉時，這會子醒來恰好，還不到用飯的點兒。”李嬤嬤的笑帶了絲安撫。

對上瑟縮在嚴鬆身後那兩雙閃躲不及的眼睛，她毫不粉飾本身那淩厲的戾色及滔天的恨意，看得張姨娘竟莫名的抖了一下……

是了，夢中定是把那一盆盆倒在大木桶的水聲，聽成了搖櫓劃過波浪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微發慌，不欲說話的她，隻得胡亂地點了點頭。

見她知機，雪蘭不由低笑出聲，“如此，倒也算各得其所了。”

頓時，那冷寒徹骨的湖水便漫過甚頂，慌亂當中欲張口呼救，那帶著泥腥味的湖水嗆入喉嚨，咳得她上氣不接下氣，那裡還說得出話來，胡亂地撲騰著，祈求能抓住點甚麼，好攀登陸來。

“蜜斯，蜜斯，”清脆的嗓音不斷於耳，她呼吸一滯，眼睛就微開一線，昏黃中，似有人正一下一下地閒逛她的胳膊。

又或者說，問話的人，實在早就曉得了答案。

“哧”的一聲，雪蘭到底冇忍住，笑聲慵懶如陽光下縮作一團的貓咪，“你這饒舌的小蹄子，現在是更加的能說了。”

若不是他寵得張姨娘母子冇法無天，她又何至於差點喪命？

“帶上她們？”李嬤嬤一臉不解。

弟弟平生下來就死了，葬在豐城南麵的靈山。

“母親，你放心，”頓了一會兒，按捺住喉頭的哽咽，才說道，“我定會替您討回這個公道。”斬釘截鐵的語氣，持重的神情，讓她表麵清楚的臉帶股崇高不成侵犯的凜然之氣。

“諾。”翠兒回聲而入，忙服侍著雪蘭換上了一套色淡如月的薄絹中衣，待上了床，又將一隻玉色靠枕塞在背後，讓她躺得更舒暢些。

李嬤嬤本就是個一點就透的人，“不若帶了她們去那熱烈處，看看雜耍，聽聽戲文，再逛逛裁縫店子，抑或金飾鋪子，也合彆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