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謀〔上）[第2頁/共3頁]

佩兒也不睬她，巴巴兒地看向李嬤嬤，“嬤嬤，這油碟又該如何配？”

“既如此，那就起來吧。”略一揚臉，李嬤嬤走了上前，一人賞了一支累絲珠釵，三人千恩萬謝地起來，將地上清算潔淨了，另取了景泰藍的花盆，還是供著那水仙。

李嬤嬤忙道：“有香菜否？這羊肉蘸了加了香菜的油碟那纔夠味。”

環顧四周，隻見李嬤嬤倒是神態自如，翠兒等三人皆是不敢置信的喜出望外，遂淡淡一笑，“且將這桌子挪到梅花樹下，我們也多個樂子。”

忽聽得“叮噹，叮噹”的鈴聲由遠及近，明顯是自院彆傳來，見雪蘭不解，曉雯忙解釋道：“奴婢之前將院門鎖了，想必是大廚房的人送晚膳過來了。”說著與佩兒一道，跟在翠兒身後出去了。

李嬤嬤慧黠一笑，暴露兩排白森森的牙齒，“豈不聞‘強將部下無弱兵’？”

翠兒笑著打趣道：“趕明兒蜜斯也教我兩招，好讓我也聰明些。”

那三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這飯直吃到新月兒升起來纔算縱情，雪蘭扶著圈椅把手站了起來，嬌怯怯地伸了個懶腰。李嬤嬤早已囑翠兒取來一隻藥罐，自尋地頭給雪蘭熬藥去了。

“隻冇想到，今兒偏了我們了。”曉汶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廳裡的光芒本來比後間要敞亮些，這會子也暗了下來，翠兒忙抱了盞青花折枝花草紋八方燭台出來，擱在靠著牆角的一隻小杌子上，掏了火褶子點上，頓時，滿室華璨。

佩兒撕了包子皮兒正欲往嘴裡送，聽了這話，冷冷一笑，“若說到這留意上頭，誰又能及得上曉汶？自打曉得老爺看重讀書人，巴巴兒的讓人教了識字……”

曉汶忙道：“這話倒是不差，奴婢當時在茂林院也曾聽聞此事。因蜜斯回府，老爺這才指了奴婢過來。”

“看來佩兒跟我一樣，也好這一口，”李嬤嬤嘴角的笑愈發地深了，“辣子油墊底，擱點鹽和黑芝麻調味，再灑上少量花椒麪便可。”

雪蘭淺酌了一口，“味道好極。”

雪蘭一抬手，表示她們起來，三人垂首而立，帶著幾分拘束，隻聽得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頭上炸響，讓人頭皮不由得一緊，“三人便三人吧，歸正我在這院裡呆的光陰也不長，隻一點，你們可得記著了，我但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如果誰膽敢背主……”

李嬤嬤搜腸刮肚的，隻想找些笑話來減緩這不尷不尬的氛圍，卻搜不出一句半句的，隻得滿臉堆了笑，尋了話來講，“這醬汁瓦塊魚做得嫩，醬味也足；另有那荷包裡脊，本來選料、刀功併火候都極其講求，卻冇曾想這大廚房裡也有這般能人。”

雪蘭知其意，愈發戲謔道：“不想嬤嬤的嘴現在倒是更加的刁了。”

話音才落，翠兒已拍動手走了出去：“嬤嬤公然好見地。”一麵“咯咯”地笑著，一麵自去屏風後取了桌麵及支架出來。

曉汶哧哧一笑，“奴婢那裡曉得這個？不過聽老爺提及，偶爾記了幾句罷了。”說著，夾了一塊回記綠豆糕塞到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