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東林氏[第2頁/共3頁]

除此以外的時候，謝北毓大多還是要在老太太身邊當個背景，適時滴上幾滴眼淚，聽幾句不痛不癢的欣喜之詞，連話也不必多說一句。

謝北毓雖與林鄙意得未幾，倒是極喜好這個蕭灑儘情的表兄。隻是想到常常見麵，卻都是這般離殤時候，也不由讓民氣生暗淡。

畢竟如許的場合下，老太太纔是真正的配角，貴婦們也都是來安撫白叟的，謝北毓作為孝女，不過隻是賣力報答罷了。

老太太聽到林愚到了，倒是極歡暢的，連因坐了一早上而感受生硬的身材和麻痹的神采都變得活泛了。

而林海淵膝下，也仍舊隻得一個獨子，便是報信人丁中的林家少爺林愚。

德馨書院的第三代院首林海淵，雖平生都未踏進過考場半步，卻已模糊成為儒林之首。

老太太也跟著想起來，笑了，“對，對，就叫林愚。”她看向女兒和兩個兒媳，先容道：“我們當時還都說呢，如何能起如許一個名字。這叫起來：愚哥兒，愚哥兒！多古怪啊。”

他大抵就忘了，所謂他孫子的兒子，那就是他曾孫，真連書都讀不好，先氣死的也是他白叟家。

大太太還道：“約莫是取大智若愚的意義呢。可雖如此，聽起來老是有些彆扭。”

本來三年以後，今上是要重啟林宗瑞的。

可老太太既是把此事當作一件趣事來與她們說，三太太雖還記恰當日景象，卻天然不會多嘴。

三個做長輩的立即賠笑逢迎：“是呢，是呢。”

你不是狷介嘛！你不是感覺會讀書就了不起了！統統拿著學問當入仕拍門磚的，都是儒林蛀蟲？那就讓你兒子連書都讀不好，想入仕都入不了，一輩子死讀去吧！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這一整套見麵慰勞的法度，都城女眷都是做熟了的，前腳來的和後腳走的，說的話都大差不差，冇人會特彆子。

當年先皇俄然駕崩，今上倉促即位，也是賴林白清以七十多歲的高齡拖著病弱之身，護著今上安穩接過政權。直到天啟五年，林白清才以八十歲高齡乞骸骨，告老回籍。

饒是謝北毓淡定，也早想到林家會派人過來，可真聽了這話，也還是內心一緊。

林氏的父親林宗瑞作為林白清獨子，本就嫌棄宦海，不過是因有一個既為帝師又為首輔的父親，纔不得獨善其身。既老父回籍，林宗瑞於情於理於心都要陪侍父切身邊。然今上雖允了林白清離京，卻扣著林宗瑞又當了幾年的太子太傅。直到天啟九年，林白清病逝山東，林宗瑞纔回籍服喪。

是以謝北毓固然見了很多人，卻不過都如走馬觀花普通，看個影兒罷了，大家究竟如何，卻冇法輕下結論。

但是林白清在山東的最後幾年，卻建立了一間名為德馨的書院。皇上的起複聖旨到山東後，林宗瑞不但冇有奉召，反而修書一封，以父喪而子繼其誌為由，申告了欲留山東的慾望。

三太太瞥了大太太一眼，老太太阿誰所謂“我們”指的，實在恰是老太太本身和三太太的母親。而當時，不但兩人，三太太、謝鳳華及大老爺前頭的原配夫人也都是在的。當時，前頭大太太說的，與廖氏也所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