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故夢[第2頁/共3頁]

哪怕睡穴的銀針於過後及時被取出，又或偷襲時他並無應變，但遭人算計這一茬，馬含光謹小慎微這很多年，不是說矇混就能被矇混疇昔的。

伍雀磬擺在木盆裡的乾衣被風吹走了，手邊的肥皂滑落進溪水跌跌宕蕩飄向遠處，馬含光便踏葉飛花、淩波踩水，不著聲氣地將物件追返來。他謹慎翼翼將所需之物擺在她觸手可及之處，卻不但是浣衣之時。

她躲著他在廚灶間忙活，那滾落的生果，即將傷到她的利刃……被他一一歸置原位。

但就因如許共同，馬含光數年都未曾正視的夢境，一次比一次頻繁且清楚。

每一次浣衣，農婦少女都會見到一名男人跟隨於伍雀磬身後，遠遠地朝他們搖手，表示無需張揚。

即便如此，馬含光也並不必日以繼夜的強行復甦，他實在能夠入眠，那曾經非人的練習天然有其效果，他不會那般等閒被夢境所擾。

可她恰好是習武之人，本就不擅那些，馬含光倒善於一二，教予她，可她又因眼疾諸多粗笨。伍雀磬不肯馬含光看出她在乎，她也不想眼盲被看作一種可悲，她實在從裡到外都粉飾得極好，不擅廚藝便不入後廚，不懂針黹便由著它去，歸正她又看不見馬含光著裝。即便是弄花伺草，伍雀磬也說費事，說有馬含光一個頂她十個。

信使？！官勇心中一跳，如何不是十二密使之一，要曉得代宮主張誌，行分壇嘉賞之事的可向來都是那幾位尊使。不說嘉獎，找到少宮主也是萬極剋日來的重中之重，前就有沈邑催促行事，那還是人未到手之前，現在萬極遠親血脈，就這小小一名信使的陣仗？

即便他當年未曾分開，也永久不會將那些攙扶相告伍雀磬，任何人都有其保護對方的體例，身處當下隻覺如此平平，簡簡樸單。

厥後伍雀磬終究選定了樣輕巧的活計為馬含光經心，抱著他穿過的衣物去溪邊浣洗。

……

伍雀磬鑽進被褥，烏黑中望向那桌前伏臥之人。

事過境遷，卻已是刻骨銘心。

馬含光隻點頭，他會於每日牢固的幾個時候從她身邊退出，因為伍雀磬好強，冇人能瞭解的那種最為彆扭的要強，馬含光插手，即便是美意，也會讓她自愧於本身的無能為力。

官勇不信邪，幾步便跨上前去。

壇主官勇久待多時，為驅逐這一日，眾弟子打掃疆場，重整故裡，短短光陰便將陰霾儘掃，分壇高低萬象煥新。

伍雀磬閉目策畫正道內應之事，卻不知那幾步之隔，有人麵枕肘間，已有一小攤微微的潮濕於那衣衫之上暈染開來。

他曾為獨赴萬極做過很多籌辦，此中就包含一項練習，不管遭受何種折磨又或蝕人意誌的藥物，都可保持精力上最後一道防地的死守不輟。這很難，難如登天，但若做不到，便是身材與意誌雙雙的灰飛煙滅。

廖菡枝呈現之前，馬含光已好久未曾有過夢境。

翌日，荊湖分壇大門之前，馬蹄踩踏，草屑翻飛，一人一騎直入分壇。

她並不知